“小师妹,怎么这么清闲啊,竟然这个时间请我出来喝茶?”季宇哲走进咖啡座,一眼就看见坐在靠窗的凌惜语在微微凝着神,忍不住调侃道,“难道你们那家小公司就快要倒闭了?”
凌惜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看到凌惜语不理睬他,又吊儿郎当地说:“不待这样的吧,这么久不见了,对我这么冷漠!”
凌惜语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看你那么认真,看来是有事才来找我的了。”
凌惜语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她沉默的态度也已经说明了她确实是有事情才来的。
“真是个冷酷的女人啊。”季宇哲凉凉的微笑着说。
凌惜语示意他不要再耍贫嘴了:“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季少,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我希望你能坦白跟我说。”
听到她叫出“季少”这个称呼,季宇哲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叫我‘季少’我也会回答你的,”看到凌惜语看过来的严肃的目光,季宇哲从善如流地转过话头,“好吧,你问。师兄我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那个……”凌惜语目光微微暗了下来,“以前,我妈是不是来找过你?”
“你妈?”季宇哲好像想得很辛苦似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你是说什么时候,我记得中学的时候她还真的有来找过我,不过是因为看到我调戏她美丽的女儿,特意来把我骂了个狗血临头的。”
“季宇哲!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是在说七年前,我还在斐然工作的时候,她是不是来找过你?”凌惜语忍无可忍,终于连说话的口气也加重了。
季宇哲嘿嘿地笑了,好像奸计成功了似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叫什么‘季少’啊,又见外又伤感情的,不宜随便叫的。”
凌惜语忽略他话里的玩笑,很正经的说:
“你只要告诉我,她有没有找过你。”
“有。”季宇哲淡笑着说。
凌惜语皱着眉,严肃地说:“她是去找你要钱?而你也给她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我记得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季宇哲笑着说,但是眼眸里没有一点轻忽的意思,好像是回到了那些豆蔻年华时候,他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露出暖暖的眸光。
凌惜语低笑,“是我自己看到的,你的私人账单不小心夹在了文件里,我看见了兑换的人是林媚。”
“小语,”季宇哲轻轻叹了口气,“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介意。”
“介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还是会介意的。”凌惜语没有说出口的是,一切关于她的事情她都会介意。
季宇哲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何苦呢,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究竟在介意着什么呢?”
凌惜语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乎又在神游了。良久才说:“她跟我说,她不仅是拿了你的钱,也找方骁斐拿过钱。”
季宇哲眸光微微闪了几下,微微点点头,说:“是有这回事。”
凌惜语抬头看着他,眼神紧紧的盯着他,苦笑:“你为什么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季宇哲的眼神好像洞穿了她的心思,“你到底是在介意她拿了钱,还是介意她拿了钱的人是方骁斐?”
凌惜语有点生气地瞪着他。
季宇哲依然很执着的想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到底更介意哪个吗?”
“我介意的,”凌惜语低低地说,“是发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季宇哲笑着摇摇头,说:“那你现在知道了这件事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凌惜语微微一愣。是啊,知道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小语,知道我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有什么感觉吗?我走进来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很安静的坐着,但是你脸上散发着一种感觉,你现在是努力的在为了自己在生活,”季宇哲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暖暖的,也很用力,“你不知道,能看到你现在过着这么开心,,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他突然这么温情的话,让凌惜语感觉到一股泪意涌了上来。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这样关怀的语调爱对她说话了,
“她在这么样都还是你的母亲,你的执着,放与不放只是在一念之间。”季宇哲看见她好像当年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女孩,轻笑着拍拍她的头,说,“以前我是不希望你跟黑曜牵扯上的,但是,现在看到你过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凌惜语静静的坐了好久,季宇哲也一直默默的陪着她,只是偶尔的时候,端起摆在面前的咖啡,望向窗外风景的目光渐渐变得深远。
“季宇哲,你有没有做过让你觉得很遗憾的事情,或者说,是还来不及做的事情?”
“遗憾的事情啊……”季宇哲的眼神微微一凝,很快就笑了,“我知道这个答案你也知道的。”
凌惜语看着他,想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