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浩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黑曜的般脸上如寒铁一般冷硬,眼底藏着浓郁的的阴霾,心里暗暗喊声糟了,知道有些人很快就要遭殃了。
黑曜震怒了。Hunter这个人他也是知道的,一个有点家庭背景的人,他会注意到这个人雷浩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自从凌惜语离开那个地方,独自来到这里之后,黑曜就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她,知道她孑然一身,知道她找工作处处碰壁,知道她不与人交流自己窝在房子里,每个星期五出去采购的时候面目微微带着水汽和浮肿……直到她挺着微微凸起的大肚子走进他们的视野里。
那一刻,那种无法在抑制的情感疯狂地叫嚣着,黑曜心里一阵疼痛,在刀枪雨林里九死一生的他,即使是在方骁斐一拳砸在他脸上,斩断了他们之间多年的友情,他的心里依然宁静如明镜,在那一丝丝的波动之后,就回归平静,可惜之余却不会多么的心痛,毕竟当朋友是两个人的意愿。
但是,当她在他的面前站定的时候,常年挂在他脸上冷酷的面具不顾众多的耳目在场轰然崩溃。
雷浩不敢忘记,那天的他,清楚地在黑曜脸上看见的动容,那一刻他的心底的担忧有多么的沉重,那一种很不祥的强烈感觉,总让他感觉有一双阴翳的眼睛,在暗处里虎视眈眈地紧盯着他们,似乎在预谋着什么。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总算还是没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
Hunter是凌潇的导师,来自澳洲一个颇具威望的名门望族,他第一眼看见凌惜语的时候,便惊以为天人,不顾凌惜语的婉言拒绝,千方百计地对她发起了猛烈的追求攻势,但凌惜语始终以要好好抚养小念,不想再谈感情拒绝他。
或许是碰壁太多的原因,Hunter觉得颜面尽失,顿时恼羞成怒,便开始处处对凌惜语进行中伤,极尽能事地用最低级的语言****她,诸如“未婚怀孕”、“不检点”、“破鞋”此类的话语传到黑曜耳中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凌惜语一直都不把他当成一回事,所以黑曜也没有多作追究,尝试着不在意。
但是现在,他已经太过分了,照他这样的行为,要在以前他死多少次都不足为奇了。黑曜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发悚,不敢想象小念将来可能会走入的歧途。黑曜觉得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了,就某些人来说,不接受一些刻骨铭心的教训,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错在哪里了,更加不会认识到究竟什么样的人是他惹不得的。
黑曜一言不发地起身,雷浩跟随在其后走出去。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凌惜语发现黑曜这个人,虽然沉默寡言的时间占了多数,但是他一点都不难懂,他是那种有想法一般也不会跟别人说,直接用行动去表达的。
看到他走出去,凌惜语连忙唤住他,说:“黑曜,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
黑曜顿住了脚步,微微侧身看向她。
凌惜语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虽然她不知道他具体将会如何处理,但是绝对不会是她喜欢的方式。
“我想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可以吗?”凌惜语看了看雷浩,才轻轻地说。
雷浩见状识趣地微微颔首示意,对黑曜说:“我在外面等候。”
黑曜看着她,眼里似乎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见她好久都不再出声,才沉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处理?”
凌惜语微笑了,说:“黑曜,以后有什么就说出来吧,我们一起商量,不要什么都藏在心里面。”
黑曜眼前一片眩晕。他做的事情其实她心里都在看得清清楚楚。
凌惜语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也不想因为了我,你再出什么事情了。”
黑曜罩在她身上的目光一暖,眼神似乎深邃了,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沉地看着她。
黑曜走了之后,凌惜语转身去问小念要了李霁家的电话。虽然小念嘟囔着李霁好过分,但在凌惜语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把小脸凑很近,几乎已经快贴上话筒了。
凌惜语打发小家伙去做作业了之后,便约了李苹苹在外面见面。
“凌姐,我们的情况不同。”小苹果头微微侧着,看着外面红白走道上悠闲往来的行人,他们脸上挂着的是真正悠闲惬意的享受的表情。
那种接近于傍晚时分的气氛让人有一种错觉,这夕阳着实是无限好的,也或许真的不是错觉,以后年老的时候,或许真的会有一个人和她携手与共,一路行,一路踩踏斜阳。
“小苹果,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小霁也有权利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凌惜语看着李苹苹,把话说得很直白。
李苹苹她的脸依然圆圆润润的,像一只小红苹果,岁月很厚待她,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原先的那双明亮纯真的大眼睛依然明亮,却真真实实的多了一抹历经生活的沧桑,少了三分的不与世事。
“凌姐,原来你都猜到了?”李苹苹微微低垂着头,手指不安地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小圈圈。在心理学上,这样的行为代表了她遇到了让她很紧张,想缓解或者是想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