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淡淡的笼着大地,风轻轻地从阳台上穿进来。这种幽暗的氛围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啊,你来了啊!”轻晃着高脚杯里的液体,凌惜语淡淡的眼波落在来人的身上,轻笑。
周昕雨将握在手心里的钥匙仔细妥当地放在随身包包的内夹袋里。看着她的动作,凌惜语好像在忽然之间明了了一直没想通的疑惑,看着她笑了。
“你也给我倒一杯,我陪你喝。”周昕雨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眸光怜惜的落在凌惜语的身上。
凌惜语不置可否,微笑将手边的高脚杯推到她面前,替她倒上了半杯红酒。
酒杯在恬静的空气中轻轻碰上,撞击出清脆的晃荡,将剩余的液体倒入喉咙,在它们滑过喉咙的时候,苦苦的,涩涩的,就是没有尝到他们所说的香醇。
凌惜语抬眸看着周昕雨吃吃的笑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原本清亮的眼眸中早已是水漾朦胧,媚眼如丝。这样的风情让周昕雨嘴角慢慢浮出一抹笑。
“昕雨,你知道我住院了吗?”凌惜语在空了的酒杯子里又倒上,指尖绕着杯壁缓缓地打着圈圈。
周昕雨缓缓点头,面色也变得肃穆。
“但是,他却不知道,”滑下来的发丝轻轻掩住了凌惜语半边的面容,“那么多天,连我没有住在家里他都没有发觉。”
或者,除了她意外,还有谁认为这里就是她和他的家你?
“你别太气了,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周昕雨沉吟了一下,才说。
凌惜语将一直捏在手上的电话递过去,示意她看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轻笑:“不是我在不在意的问题,事实上,已经没有在意的权力了,所有的事情都欺到我的头上来了。”
周昕雨一看,脸上也不由大变,银牙一紧,脸色微微发青,震惊地看向凌惜语。
“你也被吓到了?”凌惜语微微眯了眼,头上传来的沉重感让她很不舒服,声音苦涩苦涩的,“我刚收到的时候还以为我眼看花了呢。”
“这不是真的,肯定是谁在搞鬼。”周昕雨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那你猜会是谁?”凌惜语的目光紧紧的,带着一种希翼,让周昕雨的心里一紧。
“惜语,你现在心情太差,先不要想这些,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周昕雨缓缓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关心,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意味深长的看了周昕雨一眼,拿起酒杯凑到嘴边,低头轻啜。
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陷进挣扎的困境里,良久,周昕雨盯着她的眼睛,清晰地咬着一个一个字眼:
“她、已、经、回、来、了!”
手一颤,狠狠一个踉跄,杯中的液体瞬间洒出来,在她的颈间和胸前的衣物上印出一圈浓重的渍迹。
眼前带着同情的神色淡淡看着她的女人,跟记忆中那个轻笑迷离的人儿的身影重合。
“昕雨,如果方骁斐知道,我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你猜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连这个房子里,有多少东西是我帮你打理的,你忘了吗?别每一次都那么坚持,太坚持就成固执了。”
没有同情,没有冷嘲热讽,那一份别样的冷静的语调,却是一份客观的冷眼。当了方骁斐那么长时间的秘书,她又如何不了解他?亦或者说,有几个人能自认比她还了解他呢?
是了,想当初,她突然出现在她的小房间前,微笑着说:“凌惜语,我们以后就做好朋友吧。”
那一份气定悠闲就如此时的看透了她一般的明了。
“惜语,你还不懂吗?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这样执着地巴着一个永远不会爱着你的男人,是不会幸福的,方骁斐,他只会让你受到伤害。”
似乎嘴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凌惜语晴不由唇角勾起,露出一抹苦笑,却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已经微微嘶哑的嗓音压抑地低吼:
“若换作以前,我会对你感激涕零,但是,你不觉得,现在让我听到这些,不是很讽刺吗?这几天接到的劝告真的够多了,或许,真的是需要面对,我才能得到解脱,但是,我很想知道,昕雨,如果换作是你,你会高兴吗?你会对这样一个境况,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都用着怜悯的目光嘲弄地看着你,但是就只有我傻傻的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还会高兴吗?”
周昕雨看着她悲愤的小脸上,竟然已经失控,不由一阵慌乱,却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依然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一阵蜂鸣,接着是一阵轻柔的音乐前奏响起。凌惜语的眼皮跳动地厉害,心头一震,忽然而至的心悸让她升起不好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响起这个旋律。她能理解这支电话是不可能随便会给她打电话的,
人类的七情六欲真的是难于看透。所谓爱的感觉,就是疼吧。只有你爱的人才能够伤害你,所以,爱的感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