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天光照进来,耳边隐隐有风吹动纱帘发出的沙沙声响。
明明身体疲惫,江亚玥却难以睡着。
怀抱着自己的胸膛心跳有力,呼吸匀称,从他身上释放出的高温以最直接的方式渗透她的身体,驱赶了她一到秋天的晚上便手脚发凉的寒意。
他应该睡着了吧?
她想抬眼看他,又怕他是假寐,或者自己一动就把他吵醒。
江亚玥侧头往窗外一看,现在天色已经暗了,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陆康城应该很生气吧,他一定会后悔当初那么看重她,本来她就因为请假太多而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现在她是他的秘书,再发生这样的事,他应该更有权利指责她了,就算他这次要开除她,她也毫无怨言了。
江亚玥从乔司律怀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睡得很熟,眉头紧锁着,像是睡得很不安稳,江亚玥心疼了,他为了她这么久没有休息,那么紧张她,但是她却怀疑他,不相信他。
抬起手,指尖顺着他的轮廓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饱满的额头,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薄性感的双唇……
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着迷,都让人感觉到他是不真实的存在,可是,这么不平凡的他,此刻正给她温暖,只给她一个人,她何其幸运……
她刚打算睡一觉的时候,却听到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她好像还听到了乔司律的名字,觉得奇怪,江亚玥小心翼翼的拿开乔司律环在她腰间的手,从他怀里退出来,翻开被子下床,在地上捡起衣服穿上,然后走向门口。
江亚玥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门外的人好像是在争吵,而且是两个男人。
“我说过那事不能这样办,你信那个女人的话,要是阿律怪罪起来,谁也帮不了你,我早说过,你做事情之前可不可以用用脑子?我不可能每次都能在你身边帮你收拾烂摊子!”伍君风一手撑在金黄色的墙壁上,另一手按住苏清禾的肩,将他整个人都摁住贴在墙壁上。
他的表情愤怒,说话的口气也透露着他的生气。
苏清禾却是一脸委屈,精致妖媚的脸上是不满的情绪,“我又不清楚情况,你现在来骂我又有什么用!你也认识那个女人吧!她家情况是怎样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不理会她,再说,那枚戒指清清楚楚的戴在她的右手上,就算她自己不主动说,我就算再眼拙我也看得出来那是阿律在拍卖会上拍到的,你就可以保证,阿律真的喜欢他那个毫无特色的老婆!”苏清禾也不甘示弱,大声地回他。
伍君风无可奈何地皱眉,摁住苏清禾肩的那只手用力地砸向墙壁,闷沉的一个响声,让苏清禾吓了一跳。
门里的江亚玥听得是一头雾水,她不知道门外的这两个人和乔司律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他们是在讲乔司律的事,好像还提到了权嘉言,难道,权嘉言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江亚玥继续听。
“阿律当初疯了一样地找他老婆的时候,我们不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了吗?你还不了解阿律吗,他那种人,你觉得有可能拿感情开玩笑吗?还有,权嘉言你也知道,常年都不在国内,阿律认不认识她都还是个未知数,你就听信她的话,为了她和慕斯诺起争执,我们惹不起权家,难道慕家就是好惹的?你要知道,权家再有势力,权老也已经不是仇康家族的掌事人了,慕斯诺不同,他马上就是慕氏的总裁了,慕家表面上是做正当生意的,但是谁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势力是在****上的!”伍君风越讲越生气,他真是恨不得把面前这个缺根筋的男人给捏碎来,可是,他又爱他爱到不行,哪能舍得下手,只能自己抓狂,什么也做不了。
苏清禾听他分析了这么多,多少也知道自己这次做的有多么草率,得罪了慕斯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清歌”被封了事小,就怕道上的人来找麻烦,那样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我们要不要找阿律帮忙?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苏清禾的声音都弱了不少,明显是有些担心了。
伍君风懊恼地皱了皱眉,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慕斯诺那种人,自私狭隘,有仇必报,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我也没有办法了,阿律要是知道情况是怎样,估计会让我们自生自灭了。”伍君风无奈地低语。
虽说苏清禾是为了乔司律才出手帮助那个权嘉言,但是依他看,阿律对那个女人应该没有半点感情,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能很淡定地袖手旁观,然后说他们自作自受。
“那……那怎么办?我……”苏清禾委屈得想哭了,那张妖媚得让所有女人嫉妒的完美的脸上布满担忧。
看了好一会儿,知道门外那两人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之际,江亚玥才回过神来,关紧门,转身快步跑回床上,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乔司律,拉开被子,往他怀里钻。
她怎么就觉得有些怪怪的,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果真是看到了让她太过震惊的一幕了。
乔司律自然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