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茶的婢女此时吓的已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般,伏在地上求饶。旁边的小宦官见状,连忙扯出帕子要给皇子帝飞擦拭衣襟。还没来得及,早被皇子怒不可遏的挥手推开,随即抬起脚,一脚踹倒了跪在地上的婢女,口中大喊:“一群蠢货,都给我滚!”
一群奴婢慌了神,呼啦啦跪了一屋子,见主人生如此动怒,皆大气不敢喘。早有耳尖的听闻皇城洛泱将军府那场大火,知晓太子爷心气不顺的原因,连忙偷偷去寻太子妃回来劝解。
太子妃娥然正在御花园那帕子拭泪,娘家的一把大火仿佛烧在她心头一般,虽知道一份家业败了,满有可能东山再起,但不知为何内心惶恐而不安,好似自己靠山从此倒了一般,想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不由内心又是一阵凄惶。
正思量之间,听闻禾枫行回来了,便忙让一众婢女伴着,急急忙忙从御花园赶回来。人还没进门,便听到禾枫行满带怒火的大骂,接着几个婢女并着几个宦官,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其中一个婢女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一群人见到太子妃,立即手忙脚乱的给太子妃请安。登时地上乱七八糟的跪倒了一大片。
太子妃见状,问为首的一个小宦官道:“这是怎么了?”
那个小宦官见太子妃问他,连忙抬起头来,脸上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太子爷今儿个不知怎么了,自打回来就一直板着脸。刚才又被一个笨手笨脚的婢女,将茶淋了一身,此时正在里头发脾气呢。太子妃您快去劝劝吧,气大了伤着了身子就不好了。”
太子妃闻言也不犹豫,示意身后的婢女不要跟着自己,便向宫内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禾枫行坐在榻上,一只手肘伏在案上,脸上一副怒气未平的表情。便连忙正了正衣襟,进门冲着禾枫行请了安。见到自己的夫君点头,便起身做到榻的另一侧,问询到:“夫君今天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禾枫行看了看自己的妃子,一头青丝绾成飞仙髻,插着金钗垂着步摇。耳垂金丝盘成的玉珰,颈上坠着上好的翡玉。一身绯色宫装,外罩着水色的纱衣。画似的的脸上还有泪痕,此刻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一叹,怒气消了大半,对着娥然说道:“还不是你父亲的事情,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出了一件大事!”
娥然闻言心中一惊,只觉一颗心好似悬提至喉咙口,连忙问询夫君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禾枫行深深叹了一口气,遂回答道:“你那个父亲,屡次劝说不听,如今招致如此祸患!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未曾带,那一物便不小心被旁人瞧见了!现在弄得满城流言,连本太子都跟着受累,怕是父皇已经知晓此事了!”
娥然一听此话,只觉那颗原本悬提着的心如今好似坠入万丈深渊之中,恍惚着一直下坠,还不见底。一双明眸登时便滚出泪来,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连忙拽住禾枫行的衣襟问道:“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禾枫行见自己的妃子不但不能为自己排忧解难,反而此刻落泪为自己添些烦闷,不由心头一阵烦躁,挣脱了娥然拽住自己的手,厉声说道:“还能如何?事到如今你就替你那老糊涂的父亲自求多福吧!本太子已经自顾不暇了!”
娥然闻言还没有来得及哭,只听宫门外一阵惶急的脚步之声。不多时便有宦官惶急着脚步匆匆赶进来,冲着太子太子妃便跪,嘴上说道:“太子爷,太子妃,不好了!皇上叫去呢!”
太子禾枫行并着太子妃娥然闻言皆是一惊,也顾不上什么,便在一众奴婢伴着下,匆匆往皇帝寝宫去了。
在殿门外屏退那些个丫鬟奴仆,太子并着太子妃刚进正殿,便觉今日的氛围异常凝重,一眼望见殿上端坐于龙椅的当今天子一脸严肃,不见丝毫笑意。两人对望一眼,连忙俯身下跪请安,口内齐声呼“万岁。”
龙椅之上的当今天子并没有恩准太子太子妃起身,待其二人请安完毕,便开口说道:“朕听闻将军府起了一场大火,偌大的家业顷刻间化为灰烬,可有此事啊?”
太子禾枫行听到问话连忙答道:“回父皇,确有此事。”
皇帝遂又问道:“若真有此事,你可曾前去问询一番啊,你作为人家的女婿,不是这一点都要朕来亲自教授吧?”
禾枫行连忙回答道:“回父皇,儿臣已经派人去过了。”
“派人去的?”皇上闻言眉上一皱,“你倒是很大的架子,你那个岳父大人都快称皇称帝了,你胆敢就派个下人去问候?”
殿上跪着的太子禾枫行并着太子妃娥然听闻此言,好似被人兜头淋下一盆冰水,二人连忙伏地便拜。禾枫行嘴上慌忙说道:“不知父皇此言从何说起,儿臣等万分惶恐!”
殿上的皇帝闻听此言怒意更甚,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之上,口中说道:“好大的胆子!此事已传的满城风雨,你们还在这里跟朕装糊涂,是当真以为朕老了,不中用了么!”
太子并着太子妃见皇帝已然震怒,更是仿佛胆子吓破一般,连忙磕头如捣蒜一般,伏在大殿之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