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执意如此的方天,方世涛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好摇头叹息道:“唉,只能如此了!希望你能小心些,莫要冲动做事!”
“放心吧四叔!”方天说罢,笑着看了杨千名一眼。
看着此刻的方天,杨千名不仅联想到了如今的自己。
自己与他如此相同,但却又有所不同。
相同的是二者都是背负着无法妥协的血海深仇,并且只能明知走不到头且不可回头的一直走下去。
与方天不同的是杨千名的仇人高不可攀,二者之间的距离还太过遥远。
就这样,在方世涛的率领下,方世杰与其一族上下八百多口尸首,均被秘密葬在了垡头城外一处山岭之中。
做好这些后,方世涛带领着二百余方家仅剩子弟,从垡头城出发彻底离开了这生活了几百年的城池。
他们去的目的地只有方天知晓,杨千名却并没有听清去往何处,何况这是人家家事,杨千名一个外人也不好故意打听与聆听。
等他们全部离去后,诺达的方家已经空空如也,只有杨千名与方天二人在此,萧条之意更加彰显无遗。
方府此刻已经被清理干净,这是方世涛要求的,他们虽然离去,但要把这个生活了近百年的宅邸恢复初建时的容貌。
杨千名被方天请入了内堂休息,二人分别落座于蒲团两侧,手中皆都端着一樽浊酒互相豪饮。
“方兄,既然事已至此还请节哀顺变。”看着心情低落与悔恨自己没有早些回来的方天,不会说太多华丽语言的杨千名,也只能这样劝慰了。
黑夜仍然继续着,整个内堂中静悄悄的呼吸声都可清晰听到,在支撑着房梁的承重石柱上挂有数个灯托,在其之上燃烧着火苗摇拽的蜡烛。
虽然火光低微,但整个内堂的能见度还是有一些的,外加上杨千名与方天并非凡人,其视力几乎在夜间没有丝毫阻碍,相当与白日一般的能见度。
整个方府早已被布置成了一幅灵堂的样子,高大的府门大梁上挂起了长长的几条白绫,在微风的吹拂下嘘嘘蠕动,宛如一条正在沉睡的白蛇一般。
两盏巨大的白纸灯笼挂在府门两侧,将府门外的百米之内照亮通透。
曾经门前站岗的家族守卫,倒如今也都不见了,门前安静的可怕,在配备这些亡灵装潢静的不仅有些骇人。
屋内迎头饮尽杯中酒后,方天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让那浓郁的酒精味在嘴巴与喉咙里肆意翻腾。
“千名,谢谢你。”方天说罢,拾起酒壶在杨千名的杯中继续倒着纯度极高的白酒。
挥手一摆,杨千名将酒樽挪到嘴边喝了一口后,感受着喉咙被一股暖流酣畅流过的感觉后,摇头说道:“都是兄弟,说什么谢。”
方天闻言一愣,随即难得笑道:“哈哈,对,我还有兄弟呢,怕他个鸟,今天我就死等在这里,神来弑神,魔来嗜魔!”
“嗯!来了多少人,你我尽数杀之便是,不用想那么多,我很能理解你如今的心情,可以说我的肩上,也拥有着比你还重几倍的仇恨。”杨千名几倍酒喝下,明显打开了话匣子,无知无觉的说道。
听杨千名这样说,方天立即捕捉到了杨千名也有故事,于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好奇的询问道:“千名,你说有比我还重几倍我仇恨?”
“没错,你还可以与你的仇人一较高低,而如今我却只能无力的隐忍,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报仇,甚至连一丝机会都没有。”杨千名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在杯中沾了一滴酒,随即喂给了蹲在桌子上拼命消灭着饭菜的小火。
只见小火张开小嘴巴,在杨千名的手指上嗅了嗅,随即把那一滴酒尽数的吸入了嘴巴里,最终还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
看着贪吃模样的小火,杨千名终于是漏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同时也想起了还身在战阁中的兄弟们。
你们怎样了?一定要获得位面竞技场的资格,我们在那里见!杨千名心底默默的想着,兰媚儿那怜人的可爱模样再次出现在脑海当中。
“到底怎么回事?”方天再次一口干掉了杯中酒,一脸疑惑的问道。
见其询问,心中也将方天当做了生死兄弟的杨千名,便从头到尾的将父亲遇害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方天很是吃惊,他没有想到身边的杨千名,竟然有着与他一样的遭遇。
不同的是方天的全族险些被灭,而杨千名只是父亲被人暗杀。
“不会的!师傅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有理由啊!”方天摇着头说。
杨千名眼神一闪,沉声的说道:“不会?呵呵,他虽然贵为庭皇,但你且知道西审判庭的金庭皇要退位了,这样曾经的银庭皇就要即位成为新的金庭皇,而原本的铜庭皇就要即位银庭皇,可他却还有十二卫士与其竞争,只有击杀了拥有威名与实力的父亲,他才有超越那十二个卫士的资本。”
“这也只是你想象的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方天接着替其师傅争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