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走出房间,来到灶房,见莫黛正在专注地捣碎藕丁。石墨沮丧地走到莫黛身后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来,伸出双臂搂着她。
“别闹,你这样我不方便干活。”莫黛推了推石墨,没推动,发现他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浑身都透着一股颓废之气,“石墨,怎么了?”
“你觉得我丑吗?”石墨问。
“不丑啊,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真的不丑吗?”
“不丑。”
“你有证据吗?”
“你够了哦!”
“……”石墨不说话了,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在她后颈处蹭了又蹭,幽幽地说道,“你看过刚才那男的脸吗?”
“清公子吗?没有。”
“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长相天生,有什么可好奇的。”
“你真是怪人一个!”
“多谢夸奖。”
“噗!”石墨终于被逗笑,“我真是赖上宝了!”
“你晓得就好,以后再敢离家出走,打折腿关柴房饿上三天三夜!”
“你这女人好狠!”
“多谢夸奖。”
“不要脸!”
“这说的是你自己吧,石大公子?”莫黛松开手里的石杵,抬手覆上石墨的手背,缓声道,“其实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里,男人都以身材高大,五官深刻有型为美。”
“就像我这样的?”
“对,就像你这样的。”
“那阿笙无云他们岂不都是丑男了?”
“不,他们那样的叫花美男,你这样的叫型美男。”
“嘁,就晓得哄我!”石墨心里的窒闷彻底烟消云散了,又在莫黛的后颈处蹭了蹭,“你这个坏女人,让我愈陷愈深,若是没了你,我真的会死的!”
“说什么死不死的,别拿这个威胁我,人都是会死的,早晚而已,没什么稀奇的。对了,你怎么还戴着抹额,不嫌碍事吗?”
“你又来刺激我,你明知道我额间有刺青……怎么了,作甚这么看着我?”
“石大公子,你别告诉我,你这一个月都没照过镜子?”
“是又如何?”
“好,我甘拜下风,你,赶紧去照照镜子,照完后不许惊讶地跑过来问我问题,我提前告诉你,我不知道!”
石墨被轰走,莫黛继续做她的藕粉。
不多久,石墨便再次跑出来问莫黛为何他额间的刺青没了,莫黛说过不回答就是不回答,任他如何问下去。
穹清从巳时二刻一直睡到申时二刻,肚子饿了才醒来。赶巧莫黛正端了一砂锅的藕粉过来,石墨大爷似地看着穹清、瓷釉以及一直照顾他的老妇,说道:“这是我妻主特意为我做的,你们都是沾了我的光……哎哟,你掐我作甚?”
莫黛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笑道:“别听这厮乱说,东西做来就是大家一起吃的!”
石墨幽怨地望着莫黛,不过莫黛不理。
瓷釉和那老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穹清吃着藕粉,在那荷香清甜里回味陶醉。在掉进这家小院的前一刻他尚不知自己拼命想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到得此时,他想他是明白了,他是为了这平淡,宁静,祥和的生活,或许还包括一个懂他的人。
一锅藕粉很快被扫光,石墨饱足地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
“莫姑娘……”穹清忽然出声,但却是欲言又止,不过莫黛却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她便让众人暂且回避一下,瓷釉和老妇先出去了,石墨不愿离开,那邪肆的眼神分明是怀疑她与穹清之间有什么,在被莫黛狠瞪了一记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当房内只剩下穹清、莫黛和丸牛时,穹清才说道:“莫姑娘,希望你不要将我和瓷釉的行踪告知万大人或赵大人。”
“这是自然,不过殿下……”
“莫姑娘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穹清。”穹清的嗓音真如清泉自玉石上潺潺流过,清越、干净、纯粹,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
莫黛有些陶醉,若有录音设备,她希望将穹清的声音录制下来,闲来无事时便可听上一听,真的很迷人。
“莫姑娘?”
“穹清,你还是叫我莫黛吧!”莫黛叫起人名来丝毫不犹豫,这倒让穹清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她会客气地推脱一二的。
莫黛看不到穹清的表情,又道:“我刚才是想说,你纵然躲得过万大人的搜查,但迟早你是要回去的吧?还是说你有非留下来不可的原因?”
穹清愣了愣,随即淡淡地问道:“莫黛,那木板上的文字当真是你所破?”
莫黛点了点头,忽然想到穹清看不到,于是回道:“是我所破,我想问,那上面的点字可是你所创?”
穹清点头,莫黛诚心赞道:“你真是心思玲珑之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其中规律。”
穹清又一愣,若是其他人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