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草拟的协议大体意思就是将尚善若水按摩馆的按摩手艺以“水泉镇按摩术”的名义到官府注册一个专利权,日后谁若是再想效仿按摩馆设立按摩服务,一律得从她这里走程序,她会派人去专门帮他们培训按摩术,但按摩所得费用必须有她三成利,而且所有的设施装备规范都要以尚善若水按摩馆的标准来。
而且,莫黛还打算将尚在自己脑子里构思的神医药汤也注册一个专利权,也加上水泉镇三个字。不过,正如沐千澈所说,古翃可能不大乐意帮她,她就让那些效仿她的人再出一成利分给县衙当税收资金好了。
“那我再给她点好处就是!”莫黛笑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沐千澈听,紧跟着又拟定了一份协议。而且古翃是个传统保守的官,聂金多的做法有伤风化,她不信古翃会坐视不理。
莫黛也想过,在这个世界里,女皇的旨意才是最具权威性的,在古渠县注册专利权或许只能管管当地的人而已,一旦有官大一级的压下来,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过她暂时也没考虑那么多,眼下她只想收拾那个聂金多。
莫黛拟好所有协议,便让沐千澈帮她重新誊抄一遍,而她则到灶房去炒咖啡豆和可可豆,并研磨成细粉各自装在两个小巧的瓷坛内,并将家里的炼乳也搬出一坛来。她记得古悦和古曲中意咖啡,而古悦的三个相公则中意可可奶茶,她这回便是要去送礼。
莫黛挎着竹篮回到前院去,这时沐千澈已经全数誊抄好了,一式两份,且多留了一份做备份。二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才躺到床榻上歇息,翌日寅时便又起身,与许韶林交代了一声,二人便出了莫府。
洗泉客栈今日的生意又是大好,聂金多的六名相公满面带笑地在客栈门口做迎宾,声音甜得叫人直起鸡皮疙瘩,而女客人亦是源源不断地朝客栈内涌去。
客栈内,那哪里是按摩,分明就是一圈麻将众人摸,摸出火来了,加钱,可以享受进一步的********,然后摸完出来,女客人一脸餍足地与聂金多相视一笑,聂金多猥琐地表示多谢惠顾,下回再来,而女客人则猥琐地回应,一定一定。
见着白花花的银钱不时砸进柜台下的钱箱,聂金多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是主子聪明,不就是做按摩吗?咱也做按摩,且做得不一样,什么穴位不穴位的,能吸引客人来消费就行。
巳时,一名年约十五六的小姑娘跑进大堂在聂金多耳畔嘀咕了几句,聂金多一皱眉:“真是不中用,不听话就给老娘往死里打,打到听话为止,若是死了就直接扔到乱葬岗去!”
小姑娘名叫阿兰,正是那日在尚善若水按摩馆内不停问问题的那个客人。阿兰听了聂金多的话皇后点头应声,在见到有一名女客人一脸餍足地走出来时,她的眸光暗了暗,担忧地对聂金多道:“掌柜的,我那日在按摩馆按摩时,人家那按得才叫地道,而今我们客栈这样,会不会出事?”
聂金多眉一挑:“出什么事?不是有主子在后头顶着吗?我自有分寸,无需你多说!”聂金多不耐烦地瞄了一眼那小姑娘,有些反感,不过是主子跟前的大丫鬟而已,也想着对她指手画脚的,算个什么玩意儿!
阿兰不再多话,转身又走回客栈里头去,有个少年不愿帮女客人按摩,现下已被聂金多让人揍得奄奄一息,怕是撑不了多时了。那些少年都是聂金多府上的小厮,死了也没有人会去过问,而她也见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只不过阿兰不明白主子为何放手让聂金多做这些事,当日明明就说让她去偷偷学习按摩,然后再来教会其他人的,虽然她学得不全,但大体上她是知晓按摩步骤的。可聂金多觉得这样太麻烦,她有更好的主意,主子便答应了。
阿兰觉得聂金多这么做会出事,会出大事,届时可别连累到她,还是速速回主子身边去比较妥帖。
阿兰正想着,忽然就听有人惊惶失措地喊道:“不,不好了,县,县官大人来了……”阿兰心里一咯噔,迅速自洗泉客栈的后门偷偷溜走。
聂金多万万没料到古翃会突然光临,以往都会派个小厮过来通知一下的不是吗?她这洗泉客栈每年可是有上交一笔可观税银的,古翃不能如此不近人情啊?待聂金多见到古翃身后的古悦和莫黛时,她才恍然大悟,定然是莫黛去告的官。
想到这里,聂金多便恨恨地瞪向莫黛,她聂金多在自己的地盘做生意,她居然敢去告官!
莫黛回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古翃二话不说直接闯进了客栈。女汤池那方,放眼望去,全是赤条条的女客人,她们的身旁正跪着一个个清秀的少年在为她们按摩,见到县官大人的到来,那些女客人慌忙爬起身,而她们身旁的少年则吓得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古翃见到女汤这方有少年在就已经明白莫黛说得是事实,聂金多的做法正在毒化水泉镇的百姓长此以往,她古渠县的民风日下,外县人一提起古渠县,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些********,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而且更可怕的是届时此事传到女皇的耳朵里,她古翃也别想做这个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