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姿见莫黛朝女汤那方去了,脚尖一点便来到她身旁,可怜兮兮地说道:“小黛黛,我今日被你伤透了心,你也要为我按摩以抚慰我受伤的心……”
“若想按摩就闭嘴去女汤泡着,看在你今日也算是起了助力作用的份儿上,最后一个轮到你!”莫黛头也不回地说道。
赵英姿的一颗心登时又碎成两半,敢情是她将她的小黛黛与那怪物男凑合到一起的?
这回是古悦先被按摩,按摩时,莫黛便与她闲聊着。莫黛说古悦他们首日光顾按摩馆,翌日便有人上门闹事,不过好在现下算是平静了。古悦也从古翃那里听说了,那日是一年轻男子将那些闹事者押送到县衙府的。
“对了,丫头,你刚才要娶的男子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公子?你是只娶他一个,还是他有兄弟几个,你要将他们全数娶来?”
“他姓沐,叫沐千澈,就是沐府的公子,我只娶他一个!”莫黛心想,她家的相公人数已经够可观的了,她再娶了沐千澈便知足了,可不能再娶了。
“沐府?哪个沐府?”古悦疑惑。
“就是沐府啊,怎么,水泉镇上还有别家也叫沐府吗?”莫黛也疑惑了。
“可是早前废弃的那座宅子,离千药馆不远的?”
“是啊。”
“老身记得那沐府十多年前便败落了,好似只剩下一名小公子嫁到帝京去了,怎会还有个沐公子要嫁与你?”
“老婆婆您说的那名小公子可能便是沐千澈吧,他是寡夫。”
“寡夫?他以前的妻家都死绝了?那可是陆家呀,帝京第一富豪的陆家,老身我可没听说陆家有哪个主子死掉呀?”
闻言,莫黛不由地一怔,跟着便道:“或许是千澈所嫁的女子死掉了,不一定就是主子级人物。”
“不会的!当年沐府那事甚是惨烈,老身我记得甚清楚,那小公子是被陆家来人带去帝京的,据说沐府老夫人沐叶与陆家老夫人陆槐是故交,二人虽然错过了做儿女亲家的机会,但好在还有孙子孙女,于是便定下了姻亲。那小公子到帝京便是要与陆槐的孙女成亲的,至于她的孙女叫什么老身倒是不知了!”
不知为何,莫黛总觉得古悦再深挖下去便好似要将沐千澈过去的坎坷命运又一页页晒出来供世人围观一般,如此,每被世人围观一回,沐千澈便会痛上一回,是以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婆婆,千澈他过去的人生我无缘参与,但他的现下和未来都将由我来怜惜他守护他,我不会让他再次受到伤害!”说至此,莫黛的按摩也已接近尾声。
古悦别具深意地看了莫黛一眼,心里愈发对莫黛感到欣赏,于是笑道:“好丫头,那小公子能遇到你也是他的造化,想来是沐老夫人在天有灵保佑他的缘故!”说着便又感慨一声,“当年那个瘦小的小公子而今已成长为这般出色的男子了!”古悦似是想到了从前,眼里满是对后辈的怜爱之意。
“老婆婆,其实在得知您是县官大人的娘之时,我原本有意要疏远您,可千澈却对我说,老婆婆是值得结交之人。”莫黛按摩完,将一块大的巾帕盖上古悦的后背,笑着说道。
“哦?是吗?看来这个小公子比你有眼光!”
古悦披着巾帕坐起身,想起十多年前陆家人来接那沐家小公子的场景,她当时也在场,记得甚清楚。那小公子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陆家一群人中间,瘦小的身体不时发着抖,一双幽黑明亮的大眼染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悲愁,同时还有害怕无助,他的大眼睛下意识地朝四周扫过,似是想要找到他所熟悉的人,并希望那人将他留下来一般。
后来他见到了千药馆的丰收朝他走过去,眼睛里立时便闪现出一抹欣喜,可丰收只是嘱咐他到了帝京陆家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他期盼的眼神瞬时便黯淡了下来。那时,古悦多么想走上前拉住那孩子的手,跟那群陆家来人说不让他去了,他一个家道败落的孩子,孤苦伶仃的,去到那样一个大家,处境可想而知。可她只是一个外人,那时她甚至都还不是县官大人的娘,她有何权利阻止两家早就定下的姻亲呢?
不过,她那时倒是真的有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孩子的发顶,说了一句:“孩子,去到帝京后,自己要谨慎着点,莫要忘了水泉镇这个家!”
自此后她便再未见到那个小公子,沐府也一直空着直到荒废掉。在她两年后做了县官大人的娘后,有从女儿古翃那里听说有人想要买下沐府的宅子,不过她一直叮嘱古翃不能答应,便是那沐府的宅子废了,也是那孩子在水泉镇的家。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却不想那孩子居然回来了,而今还遇到了莫黛这么个不错的丫头,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古悦一家按摩完便离去了,临走时又买了些点心带走,古悦还心情甚好地为她的三个相公各买了一个心形的荷包,上头绣着“心心相映”的花体字样,这让古翃和古曲再次别开脸表示无语。荷包是五十文一个,加上点心也不过才二百五十文,莫黛自然是不愿收银钱的,古悦也承她的情,带着女儿和孙女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