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水并未察觉到莫黛的心思,听命去放掉水,而那帮闹事者并一些围观者也便来到男汤女汤,只是,任凭他们在池底左摸又摸就是未找到利器。那受伤的一女一男傻眼了,不可能啊,刚才明明就有利器的,怎会不见了呢?
有一个瘦高的女人急了,从袖内又摸出一枚刀片来,她暗自庆幸自己考虑得周到,并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假意蹲下身继续寻找利器并适时地将其嵌进岩缝内。
然而她的手腕却忽然被莫黛捏住,阴恻恻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这位大嫂,能告知我们你刚才正在做什么吗?”莫黛说着,忽然一把撕扯掉她的衣袖,而后倒过来抖落两三枚刀片在地。
众人呆愣,而那个女人居然反咬一口,指着莫黛叫着:“是她,是她诬陷我的,我也不知袖内为何会有……”
“你不知吗?那我便让你知。”一道低沉醇厚的男音打断了那女人的话。
莫黛心下一喜,立时回头朝来人看去:“千澈,你来了!”他这是出诊回来了吗?
沐千澈点点头,走到那瘦高女人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从袖内摸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了那女人的嘴巴里,逼迫她咽下去,而后淡淡道:“刚才给你吃的是能让你说实话的药丸,说实话便不会痛,说谎话便会肝肠寸断。”
众人一听,不由地纷纷倒抽气,居然还有这种药吗?忒可怕了!
“说,何人指使你们来的?”
瘦高女人也被吓了一跳,毕竟沐千澈仅是捏着她下巴便让她动弹不得了,这样的高手她还从未见过。但她并不信世间会有沐千澈说的那种药,是以她不以为然。
“你们在问什么,我不明白,我只知,是她,”瘦高女人依旧愤怒地指着莫黛道,“是她诬陷我的,那刀片不是我的,是她趁乱放在我身上的!”睁眼说瞎话不过如此,岂料她才一说完,肚子便绞痛起来,当真如沐千澈说的那样肝肠寸断了。
瘦高女人痛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而后实在忍不住竟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嘴里呼痛哀嚎着。
“你们,说是不说?”沐千澈又转回身看向那二个脚底受伤的人。
“说,我们说,是泉汤客栈的老板娘指使我们的……”
然,他们还未说完便被莫黛打断。
“千澈,给他们也各喂一颗药丸,每回上门闹事都说是泉汤客栈的老板娘,一回两回我倒是可以听一听,但第三回还来这套,真当我们是傻的吗?”
沐千澈点头,正欲上前,却见那些来闹事的全都噗通跪在地上求饶,但求饶归求饶,就是不说是谁指使他们来的,只说是他们自己缺银钱用,想出来诈点银钱用用。
“既然不说,那便捆起来扔到县衙吧,外头有马车!”沐千澈一说完,萧笑便很快找来数条麻绳,与尚水一家人麻利地将那些人捆了起来。刚才还跟来围观的镇上人此时早溜之大吉了,原本他们就觉得这帮人是闹事的,只是这帮人长得不像痞子,故而才让他们一时间被迷惑住了,但结果这帮人果然还是闹事的。
尚水看着被捆绑起来的闹事者,不由地感叹一句:“这间客栈还真是命途多舛哪!”
莫黛将沐千澈拉进竹屋,给他看那些从池底搜出来的刀片,沐千澈将那些刀片排列在一起,发现这果然是一把长刀截成的,截口甚随意,不像是出自工匠之手,更像是这帮闹事者临时起意随性截的,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对了,你给那个瘦高的女人吃了什么?”莫黛有些好奇,因为那女人自打吃了那东西后便一直呼痛。
“泻药。”
“呃,会不会直接泄出来?”莫黛有些担忧,千万不要在她这按摩馆里泄呀!
沐千澈怔了怔,明白了莫黛的意思:“不会,要半个时辰后才会泄。”
莫黛松了口气,忽而又道:“千澈,你说外头有马车,是谁家的马车?弄脏了没事吗?”沐千澈是要将这帮人送到县衙去的,虽然可能查不出什么来,但总得让他们得到一个教训。不过,若是半个时辰的话,那瘦高女人岂不是要泄在马车上?
沐千澈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登时也有些犯难。
莫黛便问:“有解药吗?”
“有。”
“多久见效?”
“服之即见效。”
“那就先喂他们一人一颗泻药让他们肚子痛,待快要泄时再喂他们解药好了。”
沐千澈觉得可行。
临走时,沐千澈有些愧疚道:“对不起,给你找了一处麻烦之地。”
“是啊,是有些麻烦。”莫黛蹙眉道。
沐千澈更愧疚了:“不然,我再重新找一处,这处便转手卖了吧!”
“不要!且不说现下还有谁敢来买了,便是有人敢买,我也是舍不得的。我好不容易才将这客栈改建成按摩馆,我可不想才开业二日便被迫关门了,这不仅是将我们的努力付之流水,更伤了我的自尊心!”莫黛一边说,一边偷眼觑着沐千澈,本意是故意逗他的,见他简直愧疚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