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客人吃完面付完钱走出去,没走两步便倒抽气一声,好似是走的时候不小心,手甩在了门旁栽种的几颗花椒树上恰好被枝上的针刺刮破了皮,出了点血丝。面馆老板娘赶紧上前赔不是,并主动提出要返还那人五文钱作为补偿。那人倒也宽容,并未收下那五文钱,摆摆手,笑呵呵地离去。
萧笑喝完汤,拿帕子随意抹了抹嘴便拉着莫黛朝外头走。
尚善若水客栈门前,有五个身材彪悍,一脸凶相的女子如恶煞一般杵在门口,另有一名表面看来斯文有礼,且身材偏瘦的年轻女人正一边拿着纸扇扇着风,一边逼问尚水的两个相公。
此时日光有些刺目,那五个彪悍女被晒得满脸流油,眉毛倒竖着,整张脸孔红红的,而她们的腰间皆别着一把匕首和一把斧头,看来甚是吓人。这帮人已不是第一回上门闹事了,行人皆避得远远的,不敢上前围观。
“我说大叔,你不是说现下这间客栈已经易主了么?识相的就赶紧说出新买主是谁,否则,我这帮姐妹可不是拉出来让你们看看样子的!”那瘦女人阴恻恻地笑道。
尚水的两名相公尚仁尚义皆板着脸,尚仁道:“你们是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罢休?我家妻主不在,新主家到底是谁我们并不知晓!”
“呵呵,你们这二个老匹夫,别给脸不要脸,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姐们儿不客气,姐妹们给我上!砸了这间客栈!”瘦女人一挥手,那五个彪悍女立时抽出斧头蹿上前便去砍客栈的木质廊柱和大门。
尚仁扑上前去阻拦,被人一把推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尚义突然拿起一旁抵门的长条形木板朝那瘦女人头上拍,那瘦女人瘦归瘦,但力气可不小,接住那木板,一拳捣在尚义肚子上,尚义抱着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来。
而此时,尚水的两个儿子尚达和尚同也各自拿着挑水的扁担和斧头冲了出来,见自家两个爹被揍了,他们也红着眼挥舞着扁担和斧头朝那五个彪悍女杀来。说到底那五个彪悍女此来主要是砸客栈的,可不是砍人的,眼瞅着两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朝她们冲过来,尤其是其中一人的手里可是握着把斧头的,她们的心里也突突的,直想丢下斧头逃跑。
“不过两个男人而已,制服他们,朝死里揍!”瘦女人忽然拿起手中的木板一下子打在尚同握斧头的右手手腕上,她打得甚用力,尚同啊地惨叫一声,斧头落了地,而他则握着自己右手腕痛得脸色发白。尚达见弟弟被瘦女人打了,拿着扁担便朝瘦女人砸过来,那一扁担的力气不小,但却被瘦女人闪过身堪堪躲过,而尚达再想砸第二下时却被那五个彪悍女钳制住胳膊,膝盖被人踹了一脚,直直跪在地上,痛得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瘦女人扔掉木板,拍拍手,整整衣衫,再次从袖内抽出纸扇扇风,并得意洋洋道:“打呀!来打呀!刚才不是很能吗?姐妹们,给我接着砸!接着砍!”
两个彪悍女钳制着尚达和尚同,另三个则抡起斧头朝柜台砍去,然,她们的斧头才抬起,忽觉手腕处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登时痛麻不已,整条手臂跟着没力,斧头齐刷刷地掉在地上,有一个正巧砍到了自己的脚背,嗷地一声抱脚痛呼。
“什么人?”瘦女人立时警戒地环视了大堂一周,只发现柜台旁边的地上躺着三粒小石子,她诧异地抬起头,忽然见到有两名女子相互搀扶着朝客栈走来,那其中一名女子的手中还捏着一根花椒树的枝叶在玩耍。
“什么人?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才对!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闯入客栈闹事,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将国家律法放在眼里?”莫黛上来便是一套官腔,与这帮痞子交涉,必须要表明自己是正道的立场,这样揍起人来才忒么地有理有据有世道舆论做后盾!
“刚才出手的是你们?”瘦女人疑惑地瞪着莫黛和萧笑,虽然她没看清是何人出手的,但那三个彪悍女的手腕确实是被小石子击中了,且是三连发,快如闪电,好在是被击中手腕,若是被击中太阳穴,那岂不是瞬间被击毙?
萧笑不明白瘦女人在说什么:“可笑,刚才出手的明明是你们几个,你们还真有脸说!”当萧笑见到痛得脸色煞白的尚同以及被粗鲁地押跪在地上的尚达时,她的心里忽然揪痛了一下,满腔的怒火也便熊熊燃烧起来。
莫黛感受到萧笑的怒火,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小声说道:“你去将你未来的相公和岳父大人扶到里间去,我不让你出来,你就别出来!”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
“我的眼睛看不见,等会儿揍人的时候波及到你、你相公和你的岳父大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小心的!”萧笑此时全身心都在戒备着,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莫黛话里的陷阱。
那瘦女人见莫黛与萧笑根本不将她和那五个彪悍女放在眼里,这时候居然还在一起咬耳朵,登时气得够呛,暂时不去理会刚才出手之人是谁:“若是我没猜错,你们便是这家客栈的新主人对不对?呵呵,胆子不小,居然敢与我们主子抢地盘,姐妹们,给我收拾她们!”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