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玲一听邪气二字,忽而指着莫黛大骂道:“你才邪气入体,你根本就不是莫大溪,莫大溪早死了,你是鬼怪附身,你该被施火刑活活烧死!”
莫黛一怔,这骂人的话忒么熟悉,她想起来了,是莫杏林,那厮时常对村里人这么说,只可惜,村里人都以为她脑子不正常魔怔了,没人相信。怎么,这个白巧玲信了?
“看吧,你就是妖魔鬼怪,否则你怎会在此?你该被史夫人毒打致死的!”
“敢情,你家兄弟做的好事真的是受你指使的喽!不过,你可害苦了他们,他们已经被史岚一纸休书退回去了,你今晚回去便能见到你家可爱的五兄弟了!”
莫黛突然替那五兄弟感到可悲,居然摊上这么个姐妹。但凡白巧玲能做到萧笑对待兄弟时的十分之一真心,那白家五兄弟也不至于会落到如此下场。可以说,那白家五兄弟完全是被白巧玲给推进火坑的。若是他们不做陷害她的事,史岚便是会休了他们也会给他们一笔休遣费的。
白巧玲傻眼了,然而可笑的是,她傻眼不是为她那五个兄弟的悲惨遭遇,而是想到家里的房间又不够住了,被休弃的男人没有女人会娶,看来只能让娘将他们卖到官配场了。
白巧玲拉起瘫在地上哭泣的莫浩想走,却在这时听到莫黛忽然变冷的声音。
“白巧玲,我今日郑重警告你,莫无云莫无风和莫无轻是我莫大溪明媒正娶的相公,容不得你觊觎,他日若再让我发现你对他们有不轨之心,我要你的命!”
莫黛的声音直击白巧玲的耳内,震得她耳膜轰轰作响,她没出声,拉着莫浩便匆匆离开。
白巧玲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发狠,莫大溪,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你今日的话便是我将来要对你说的话,我要你的命!
待白巧玲走后,莫黛走过去握住铡刀说道:“我们速速铡完,我瞧着粟蝶婶家的驴子快要累趴了,我们赶紧在它累趴之前将麦子碾压好!”
莫无云和莫无风不由地笑出声,他们还以为莫大溪会说今日不碾压了,让驴子歇歇呢!
三个人干活,有说有笑的,就快多了,不多久便铡完了。三人便站在场边等着碾压麦子的场地空下来。
微凉的晚风拂过三人的发丝,翩翩然,一派和美。
候了大半个时辰,那场中拖着石碾奔跑的驴子终于停了下来稍作歇息。
这时,猎户莫粟蝶走过去将她家的驴子牵到一旁大小便,并顺带喂它们一些水和青草。
“无云无风,下场该你们家了,赶紧的,将麦穗挑过来!”莫粟蝶朝莫无云和莫无风招呼道,回头瞅见了莫大溪,当即便笑了,“哟,大溪也来了,那就不用我来赶驴了,呶,交给你了!”
莫粟蝶将手里的驴鞭递给莫黛,莫黛讪讪地笑了笑,她忒么想说自己对驴这牲口甚不熟悉,而莫大溪的记忆里也从未有过赶驴的经验,早前的农活都是莫无云三兄弟接手的,莫大溪就是一好吃懒做的痞子,是以,莫黛当真不晓得该如何赶驴,但村里的女人都能赶,她若是在此时示弱,一准会被当成经久不衰的笑话。
“哦,好。”莫黛接过驴鞭,想着自己得赶紧过去跟驴老兄交流一下感情,免得等会儿上场时出丑。于是莫黛便朝那头正在吃草的驴子走了过去。
这厢,莫粟蝶则走过来同莫无云和莫无风说话。
“今年的收成不错啊,我瞧着你们家的麦穗颗粒饱满,一亩地能收个近四百斤吧!”
“借婶吉言了,不过还得等到晒干过称后才为准呢!”莫无云笑着说道。
“这倒是!”莫粟蝶说着又转头看向正拿着青草试图同驴打好关系的莫黛,笑道,“今年大溪表现不错嘛,往常都不见她的人影,看来村里人传的是真的了,大溪这孩子是真变好了,你们也终于有盼头了!”
闻言,莫无云和莫无轻的脸便有些红。莫粟蝶笑看着他们,眼里有欣慰,同时又有些落寞。
莫粟蝶是莫家村的猎户,家里没有地,靠着三不五时上山打猎为生,因为她是打猎好手,家里倒也过得比寻常人家富足,家里盖起了青砖瓦房,院子也宽敞,牲口棚里还养了两头驴和两头猪。驴能拉车,农忙时还能帮村里人拉石碾,一亩地能赚二十文,整个莫家村有两三百亩地,一季农忙也能赚好几两银子。
只可惜莫粟蝶的命也不顺遂,三年前,她的两个相公在去邻镇娘家探亲时遭歹徒劫财死于非命。好在那回两个十多岁的儿子随莫粟蝶上山见识去了,未跟着她的两个相公一起,否则她的两个儿子也难逃此劫。自此,莫粟蝶便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儿子过活,这三年来虽然有媒公多次上门,但她始终没有再续弦。
在莫黛的主动示好下,那头驴甚给面子地上了场,且十分听莫黛的话,就是老喜欢伸头朝莫黛身上嗅着,每嗅一下都会龇牙喷喷气,叫唤一阵,好似异常兴奋的模样。
“大溪啊,咱家小黑甚是中意你呢!”莫粟蝶忍不住打趣道,她家有两头驴,取名大黑小黑。
“婶,你这是夸我还是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