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云当真只搬来一只凳子让莫金花一人独坐,而后又端来一碗温开水递给她,其他人他理都不理。
莫金花一个人坐在前屋的过道里,身后是莫大溪一家人,而随她一起过来的其余人则杵在门外站着,莫金花坐不下去了,遂也站起身,并将茶碗放在过道旁边用石头砌起来的置物台上。
莫金花晓得莫大溪是生气了,只让她一人坐着,连自己本家的大小堂婶都不正眼瞧一下了。
今日这事,她原也觉得莫如定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才让莫大溪给整了,并不想掺和其中,无奈莫荷一大早便到她家门口去哭爹抢地的,硬是磨到她愿意跟她一起到莫大溪家问问情况才肯罢休。
莫金花本打算与莫荷两人悄悄地找莫大溪说说就算了,没料到莫荷偏要在村上大肆吵嚷一番,这不,将莫大溪的大小堂婶也给拉来了,还有莫八斤家的大相公严观,这个拈酸惹事嘴巴刻薄的小子居然也跟来凑热闹,再加上莫荷家的两个相公,如此一来便是一大串了。
面对一大串跑自家门前找事的人,她若是莫大溪也早火了。
“莫如,你过来!”莫金花喊了一声莫如,想让她与莫大溪当面将事情说清楚。
然,莫如现下只要被莫黛的眼风扫到便害怕得浑身发抖,缩在自家老爹郑圆郑方的身后不愿露头。
莫金花不由地叹口气,原本这莫如和莫大溪便是莫家村里的一对混账货,如今人家莫大溪改头换面了,不仅懂得赚钱养家,还盖了莫家村一等一的高墙大院。再反观莫如呢,呵,好家伙,仍旧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如今还被人揍得跟猪头似的,真的没法跟莫大溪比。
“莫如,你过来把昨日的事情说清楚!”莫金花心里有些不悦,她今日可是为着莫如的事来的,如今莫如不出面,那她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得让莫大溪把她也给记恨了!
“族长,您想知道什么我跟您说,您也见到了,我如儿被莫大溪害得这般惨,可怜见的,如儿压根儿就没得罪过她,那日我们全家正吃着晚饭呢,莫大溪这怂孩子便提着菜刀劈了我家的大门,并将如儿拖到树下狠狠折磨了一番,您瞧瞧,居然将她的头发和眉毛都给刮了,还把她的脸打肿成这样,已过了一天一夜了,还未消呢,我如儿还未娶夫呢,如今这般模样还怎么娶啊?”
闻言,莫金花不禁挑了挑眉,心道,你家莫如的脸也就那样了,没差!不过嘴上却不能这么讲,好歹是一村族长,做事得让人信服:“咳,莫大溪,莫荷说的可是实情?当真是你无缘无故劈了她家的门,且把她女儿打成猪……呃这般模样了?”
莫黛冷笑一声:“族长,人在做,天在看,莫如到底做过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您且问问她自己!我打她一顿已算是轻的了!”
“族长,您听听,这臭丫头在您面前还那么横,简直目无尊长,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的是你女儿莫如,有胆做,没胆说是吗?莫荷婶,看在你是长辈的份儿上,我今日也不跟你计较你擅闯我家门还动手要打我爹的事了,若是再有下回,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莫黛已经没有耐心再与莫荷好声好气说话,本来挺好的心情现下全被这帮人给弄糟了。
莫阿兰眯眼看着现下的莫大溪,心里又有几分震惊,这也才一个多月不见,这丫头好似又变得不一样了,那日与她斗时是扮弱势,可今日,她便直接像把锥子似的见谁碍眼便刺谁。
“族长,您听听,这莫大溪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莫如!”莫金花听了莫黛的话,愈发觉得自己今日是来错了,若是最后莫荷一方理亏,那她这族长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莫如听到莫金花近似于怒吼的声音,惊了一跳,随即便躲在郑圆的身后带着哭腔道:“我,我没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和无风兄弟闹着玩的,岂料莫大溪当日便拎着菜刀上门来将我打了一顿……”
“好个闹着玩!你分明就是欲强行侮辱无风,无风挣扎不让,你便动粗,若是这样也叫闹着玩,那好啊,我也将你两个弟弟弄过来玩上一玩好了,反正是闹着玩的,无伤大雅嘛!”莫黛气急反笑,看来昨日自己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真该替莫如放放血!
“混账!你居然羞辱我家莫胜莫利,老身忍无可忍了,老身我打死你这狗娘养的玩意儿!”莫荷说着便冲上前要打莫黛,莫黛头一偏躲过她挥来的拳头,同时一把扣住她腕骨,这回莫黛可没打算再像对付莫阿春那样让她也来打自己一巴掌,狠狠地将她的胳膊反剪在背后,痛得她嗷嗷惨叫。
“大溪,快松手,她是长辈!”莫金花皱眉喝道。
莫黛抬眼看向莫金花,脸上尽是讽刺的笑:“长辈?哦,对了,是比我长,且与我爹娘同辈,可不就是长辈么?可我怎么就没从她身上见到一点长辈该有的智慧、气度和风范?我见到的只是一个为老不尊,不明事理,睚眦必报的老货!她女儿欺辱我相公她倒不闻不问,而我只是拿她儿子打个比方,她便要扑上来揍我,敢情我莫大溪一家人便不是人了?合该由着这老货上门欺负,而我莫大溪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