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婶,你可不要乱说,我怎敢打你,分明是你要打我儿子,我只不过替儿子挡下罢了!”
莫黛说完便松开她的手腕,她松开的角度有些偏,以至于莫阿春不知怎的在腕骨被松开的一刹那,便“啪”地一声扇在了莫黛的脸上,那声音甚是响亮,站在院门外的族长莫金花都不由地惊了惊,忍不住凑近门缝朝里看,便见到莫黛白皙的左颊上印着明显的红色指印,而莫阿春的手还保持着扇人的动作。
莫阿春没料到自己居然扇到了莫黛的脸,不过扇就扇了,她还觉得甚是解气:“老娘就是打你儿子怎么了?谁叫他小小年纪便不学好,居然拿泥巴扔老娘,瞧把老娘的布裙子都弄脏了,老娘这可是新布裙,你赔得起吗?”
莫黛不理莫阿春的叫嚣,只回头抱起吓得浑身颤抖的莫小羽。莫小羽本来还忍着不哭的,这会儿见莫黛的脸上显出一块鲜明的红印,隐隐还有些肿大,他怯怯地伸出小手摸了摸那印子,忽然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抽噎着说道:“娘……娘……痛……痛……”
莫黛笑了笑,替他擦眼泪:“娘不痛,小羽不哭,跟你爹回屋。”说着便将莫小羽递给莫无风。
莫无风见莫小羽无事心里松了口气,但见莫黛被莫阿春扇了一巴掌,心里亦是有些不好受。
就在这时,刚才一直未出现的莫无轻突然从莫桂花家的后院拐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一脸怒气,张口就道:“大堂婶,我敬你是长辈,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见着我家老弱好欺便隔三差五地前来闹腾一番!今日你若是还要闹,我莫无轻便是被莫家村安上一个不敬长辈的名头,也定要将你打出门外去!”莫无轻说话时,胸口起伏得厉害,那挺着的大肚子都在颤抖,素来急脾气的他想来被气得不轻。
众人皆被莫无轻的一席话给惊住,院门外的莫金花亦皱起了眉头,纵然今日有缘由,但莫无轻这孩子说得太过分,怎能将长辈打出门外去?
莫黛瞅着莫无轻,好笑又好气,原本她打算几句话便将莫阿春和莫阿兰请出门外的,岂料先是许韶林,再是莫小羽,现下又是莫无轻,这么一来,莫阿春怕是真要闹上了。
果然不出所料,莫阿春回过神冲着莫无轻便破口大骂:“你个熊孩子敢动老娘试试!你爹个老蠢货没教好你,老娘替他教你!居然说老娘欺你一家弱小,我呸,老娘若不是想着死去的阿花,老娘会管你们!老娘今日便要教训教训你这遭瘟孩子,不知敬重长辈,对长辈破口大骂,老娘便是打得你掉了孩子,别人也不会说老娘什么!”
莫阿春口不择言,说着便左右环顾找家伙,无奈莫桂花家的院子干净得很,压根儿就没有棍棒之类的“凶器”,唯一一根靠在堂屋门口晒着的擀面杖,莫阿春才看到,大猫便嗖地一下溜过去扛着便朝堂屋里跑。莫无云趁机跑出去将莫无轻拉进西屋。
莫阿春气坏了,连着莫桂花一家一起骂:“莫桂花,想你死去的老娘老爹为人多么厚道实诚,哪成想生出你这么个贪人便宜的遭瘟货,你给老娘说说,自打大溪一家人住到你们家后,你们家贪了他们多少好处,啊?可巧莫大溪这个混货,被人骗了还愣是不知,便是她在镇上再怎么能,也早晚被你们一家人给榨干了去!”
“阿春婶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莫桂花何时骗大溪了?又何时贪她家便宜了?你这漫天扣的大盖帽,我可不敢戴!”莫桂花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气得拳头握得死紧。
“还说没占便宜,大溪家在你们家住给了你们多少银钱你敢说出来吗?不敢了吧,那些银钱便是到镇上住客栈都是上好的房间,哪像你们家破屋烂院的……”
“你,你,你说的什么话?”莫桂花气得想要出去与莫阿春理论,却被大相公孙喜拉住,“那些银钱我原本不要的,是大溪硬塞给我的,我想着先替她收着,届时她有困难我再拿来还给她……”
“哟,说得倒是好听!谁晓得你心里怎么想的,有种你把银钱交出来啊!”莫阿春说着,两眼明显冒出贪财的精光。
“交就交,谁怕谁……”莫桂花咬牙赌气,话未说完就被莫黛打断。
“桂花嫂,你我之间的事情无需对外人说明,实在抱歉,给你们添乱了!”莫黛冲着莫桂花抱拳施礼,脸上是歉意的笑。
见状,莫桂花也不由地软下脸色,是呀,莫大溪都没说她什么,莫阿春这老货唧唧歪歪什么!
“莫大溪,你居然说我们是外人?好个外人,你个狗娘养的白眼狼,居然向着外人来说道自己的长辈,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莫阿春一边吼着,一边又要蹿上去揍莫黛。
莫黛一闪身躲过,莫阿春踉跄地向前急走了两步,差点没摔趴在地上,回过头,还想再冲过来,却听莫黛高声道:“小堂婶,你们今日是来打架的吗?”
原本正在一边悠哉看戏的莫阿兰,忽然听到莫黛叫她,俊朗的眉峰不由地挑了挑。
莫阿春听莫黛叫莫阿兰,她也不由地一愣,下意识地朝莫阿兰瞟过去,却见她嘴角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挑起的眉明显是在警告她。莫阿春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