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莫杏林便当场吓尿了,一边抽搐着小腿,一边颤抖着声音:“你,你别过来……”
莫黛撇嘴,她以为自己想靠近她吗?一身的尿骚味,不过打蛇打七寸,务必要给她致命的一击,“莫杏林,不要以为你做下的腌臜事没人知道,我莫大溪猎下的野猪,劝你及早给我还回来,否则我定要闹得你家鸡犬不宁,譬如说,半夜子时,一脸是血地站在你床前,笑眯眯地跟你唠唠你是如何害我掉落悬崖的……”
“啊——有,有鬼啊!别,别过来……别过来……”莫杏林原本已经吓瘫在地动弹不得,这会儿再受到莫黛的又一波惊吓后,居然物极必反,爬起来逃跑了。
莫杏林这一跑,她的几位堂姐和堂姐夫则傻眼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不是让他们来使劲闹腾莫大溪家吗?这会儿主谋都跑了,他们貌似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于是互相使了个眼色,也以着极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村民一看闹事的都走了,也都纷纷离开了。
当院子里再次恢复清静之后,莫黛不由地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诚实说,刚才她也是非常紧张的,若非乡下人的思想甚是封建迂腐,且民风相对淳朴,仅凭她的三言两语是断不能解决问题的。
许韶林见莫大溪这回有惊无险,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一瞧见被撞坏的院门,以及断裂的木桩,心里又感一阵酸楚,两行泪跟着便流了下来。若是妻主莫阿花还在,想必就不会发生这等糟心事了,那莫杏林摆明是瞧着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没个顶事的,这才明目张胆地上门闹事来的,唉!
一直躲在后院的莫无风这时方才敢露头,见到许韶林流泪,他也跟着流泪。
莫黛将那二人的凄苦神情看在眼里,并未出声安慰,因为她心里明白,笼罩着这个家的阴云绝非几句言语的安慰便能去除的。
“爹,我出去一趟。”
“大溪,你去哪儿啊?”
“莫杏林家!今日这事还没完,咱家这坏掉的院门,断掉的木桩,都是要找她赔的,而我这回去,便是要拿回我自己应得的东西,那是她欠我的,全部都要给我还回来!”
莫黛说完便出了门,徒留许韶林和莫无风呆呆地站在院中,而后便见许韶林的泪流得更凶了:“这傻孩子,胳膊怎能拧得过大腿呀,她这不是自找罪受吗?唉,老天啊,若是大溪有个三长两短,这可让我们一家老小如何过活啊……”
“爹,呜呜……”莫无风扶着许韶林,也跟着哭起来。
带着两个小的捡柴回来的莫无轻一进门便见到许韶林和莫无风抱头痛哭,再一瞅院里的狼藉,双眼当即便气红了。在回来的路上他便听村里人议论着莫杏林闯到莫大溪家找莫大溪麻烦云云,最后结果如何他没来得及听便带着两个小的奔回了家。
又是莫大溪那个死女人招惹的祸端!
看着被撞坏的院门,断裂的木桩,以及因木桩断裂而掉落一地的衣服,莫无风“嗙”地一下甩掉肩上的一捆柴,撤下背上的大竹筐,咬牙切齿地骂道:“莫杏林那老悍妇真是欺人太甚!”接着,不顾许韶林和莫无风的劝阻,抄起柴房里的一根木棍便出了院门。
莫杏林家。
莫杏林的大相公李召妹看着莫黛将两大筐猪肉搬出地窖,心里肉痛不已,一边斜眼朝屋里瞄,一边小声抱怨:“忒狠了吧,好歹给咱们家留点儿啊,那可是我和再招辛辛苦苦腌好的,别的不说,单就那腌肉的粗盐可就用了不少!”足足有近两百斤的肉啊,还好这几日顿顿都有吃肉,不然他这心里不悔死才怪!
莫杏林的二相公李再召一边编着竹篾筐,一边闷声道:“大哥,你莫再絮絮叨叨,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妻主这回该长点记性了,不然下回有她受的……”
“呸!瞎说什么,妻主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吃里爬外是想作死啊?”李召妹喝断李再召,再次看向莫黛搬出的那两筐猪肉,愈想愈肉痛,心里不由地对莫大溪生起怨气来。
李再召看着哥哥急红眼的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埋头继续编筐。李再召和李召妹虽然是亲兄弟,但两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刁钻泼辣,一个老实憨厚,很显然,老实憨厚的李再召在家里没有说话的地位。
莫杏林此刻正躲在被窝里发抖,脑子里一直反复回放着莫黛脸上的那几道血淋淋的伤口瞬间复原的画面以及莫黛看向她时阴恻恻的笑容,鬼,她一定是见鬼了……
莫黛掂量着两大筐肉,想着一趟肯定搬不完,于是扫视了一圈莫杏林家的院子。李召妹一直盯着莫黛,是以,莫黛的视线扫过哪里,他的心也便抖到哪里。莫黛瞅到李再召身旁的独轮车,眼睛一亮,而李召妹的心也跟着一揪。
“李二叔,你家的独轮车借我使使!”
“啊,成,推去使吧!”李再召爽快地答道,惹来李召妹恶狠狠的一个瞪眼。
莫黛将两筐肉搬上独轮车,正要推起走人,忽听莫杏林家的院门口飙来一道少年的嘹亮嗓音:“莫杏林你给我出来!你把我家闹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