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堂摸了摸牛牛的额头,从药箱里拿了副药,“这个你拿回去,用大锅熬煮了,让他们都喝些,最近得伤风的人挺多,这药不治病,但是可以防病,多喝些没坏处,也尽量别带牛牛到人多的地方,免得被传染了。”
听他这意思,是伤风之病有扩散加重的迹象,要是传染的人数,到了一定的数量,就会演变成瘟疫。在医疗卫生条件都极度匮乏的古代,瘟疫是仅次于战争的灾难。
麦芽对他的医术又一次刮目相看了,做为一个医者,适当的高瞻远瞩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不是疫情到了跟前才去做补救。她收下药包,闻了下,有股板蓝根和金鱼草的香气,“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多注意些,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到客栈去找我。”
秦语堂轻点了下头,目送他们母子俩慢慢走远。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带着王妈妈往自己的店铺去了。
麦芽回到客栈时,要趁早赶路的客人,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起程了。麦芽绕道去了趟田氏那里,把牛牛交给她带着,店里有好多事要忙,牛牛正好在断奶期间,她还是得跟他多分开些才成。
李元青跟李远帮着给客人装货上货,林翠一早喂过冬冬,已经在整理厢房,把客人换下来的床单被罩准备拆洗。见她回来了,便问起花娘的状况,当得知花娘得了风寒时,她有些自责,“唉,都怪我昨晚走的太早了,要不花娘也不会被雨淋着,不过看她身子骨挺好的,淋一下雨,也不至于生病吧!”
麦芽卷了袖子,坐下来搓洗床单,“她那是心病,也不全是因为淋了雨,这生病也不一定是坏事,我让王妈妈去请了秦大哥,我就不信他看见花娘病成那样,就能无动无衷,花姐姐对他是一百个真心,我瞧着花姐姐现在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花娘是属于敢爱敢恨的人,爱的轰轰烈烈,无畏无惧和往前冲,根本不会先去考虑会不会受伤的问题。
林翠道:“她这般执着,老天爷一定会眷顾她的,说不准这一次就是个契机呢!”
麦芽洗的床单又多又大,看着后院也没别人,她便脱了鞋袜,光脚上去踩,要不然也搓不动,“哦对了,秦大哥给了我一副草药,让咱们回来熬煮成水,每个人都喝些,预防伤风,有病治病,没病防病嘛!”
林翠点头,“成,那我待会就去熬。”
李元青在前院送走了一批客人,跟槐子和小二一起把客房都收拾了一遍,小二把账目也捋了出来,李远不认字,李元青便细细的算了一遍,好歹也得知道他们这两天有没有赚钱。
槐子到后院,帮着麦芽她们把床单拧干,再晾到绳子上。
麦芽最关心的还是客人们的反应,便问他道:“今儿早上走的几个客人,有没有对咱们客栈提出啥意见?他们有没有哪些地方不满意的?”
槐子认真想了想,之后又摇头,“客人们都说这里住着舒服,货物也有地方可放。”槐子嘴笨,说不好。可是从他的话里,还是可以听出客人们似乎都很满意。
麦芽放下心来,“小翠,我明儿想回家看看,牛牛他奶奶腿脚不好,我怕她一个人在家照顾不过来,明儿正好也是秦大哥要去给我婆婆针灸的日子,我们驾马车过去,也省得他走路跑一趟。”
林翠自然没意见,“行哪,你要回去随时回去就是了,现在客栈的生意有小二跟槐子看着,我跟李远只要照顾好后院也就是了,你要想多住几日也只管住,回头我去买些东西,你帮我带回去给我娘,她在家带小娟肯定也挺累的,你告诉她,让她担心林虎,他这里念书挺好,等下个月我让他搬过来跟咱们一起住,也省得他住在外面不放心。”林虎在县城的私塾里念学堂,起初一直住在私塾里,可他性子野,林翠怕他在外面惹事,便想着把他也带到客栈这边住,反正后院有空屋子,她能天天看到林虎,她也能放心。
麦芽拿着细竹竿拍打被面,把有褶皱的地方抹平,“给林婶的东西,你不用另外去买,我一并买了就是,另外也给小娟买些花布,给她做几身衣服,林虎我一早就说让他过来住,你还不肯,现在咋又想通了。”
林翠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他以前在村里,就是小娃们的头,现在到了县城,跟私塾里小娃又处不来,住的别扭,前天我去瞧他,都瘦了一圈,也不爱笑了,整天板着个脸,跟私塾的老先生简直是一个模样。”
槐子一直面带笑容的听着她们讲话,听到这里,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私塾老生生,他是见过的。一副老古板的模样,不说话也就罢了,只要一开口,不是之乎者也,就是子曰。要是再修练几年,怕是都得成仙了。
中午的时候,客栈里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拨客人,都是带着货物,要从庄县经过,有的是从大河道拉完货,要回家去。有些是要将货送到大河道。像他们这样赶路的商人,对于吃住只要简单方便就成。
林老三下午的时候带着儿子一块过来了,还背着自家地里刚刚成熟的一筐桃子,还有好些蔬菜,当作谢礼送给麦芽他们。
麦芽中午饭正好做多,便留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