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被他逗笑了,不过笑过之后,又担忧起其他的事来,“刚才那个秦穆兰在酒楼说了我娘那么难听的话,我看你怎么哄丈母娘去,还有啊,这事她会善罢甘休吗?不过,她要是再敢来招惹我,看我怎么修理她!”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得女子,也不值得别人善待她。
李元青笑着应下,“是是,娘子说的极是,我待会就去给丈母娘陪礼道歉!”
这事当然没那么容易了结,倒不是铁穆兰真的有多喜欢李元青,她气不过的,是那一家人对她的不敬,还有田麦芽讲的那些无理之言。什么叫她老爹幸好没儿子,这不是在变相的指责她爹没后吗?
老仆人虽然一直护着大小姐,可他也活了这么久,一些基本的道理也不是不晓得,只是因为护主心切,才纵容她干出这般逾矩的事。说到底,今天的事原本就是铁穆兰的错,人家不愿意,你还非得去插一脚,这算什么事?
老仆人掂量了下措辞,才道:“小姐,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都是乡里乡亲的,真要闹开了,也不好,老爷也会不高兴的。”
他们此时走在回家的路上,铁府所在的之地,不是闹市区,来往的人也不多。
铁穆兰一听老仆人这样讲,气不过,一脚踢翻了路边的一块招牌。那是一家酒坊搁在路边的招牌,被她踢的粉碎。
酒坊里的人还以为有人来砸场子,赶忙跑出来看。
老仆人连忙给人家陪不是,顺便把损坏招牌的钱赔给人家。铁家虽是庄县的大户,但他们又不是土匪,若是都依着铁穆兰的作风,铁家早就引起公愤,被联名赶出庄县了。
铁穆兰冷哼道:“我踢了就踢了,为何要给他赔钱?一个破招牌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老仆人陪着笑,“小姐,人家有人家的难处,咱不能因为自己不高兴,就让别人遭殃吧?”
铁穆兰是他看着长大的,她之所以成现在这副模样,铁老头有责任,他也脱不了干系,都是惯坏的。
秦语堂从后面追上来,喊道:“铁姑娘!”
铁穆兰回头,见着是他,纵使心情不好,可也乖乖的应了,“秦大哥,你找我有事吗?”她对秦语堂有种打心底而起来敬畏,就好比学生敬畏老师。
秦语堂原来就是个清冷的人,此刻眼神更冷了,他走到铁穆兰跟前,神色淡漠的道:“我想知道,你跟麦芽到底有何过节,是她得罪你,还是你有意找茬?”
“我才没有?”铁穆兰高声辩解,随后又觉着他这话问的问题,“秦大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干,特意跑去找他们的麻烦吗?我不过是想让李元青替我在府里做几件家具,一点点小事而已,他们却死活不答应,这不是叫跌面子吗?你叫我脸面往哪搁?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铁家大小姐,总不至于连个长工都请不起!”
秦语堂静静的听她说话,从中抽丝剥茧,迅速理出症结所在,就是‘在府里’这三个字。他跟李元青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以他对李元青的了解,就是给他金山银山,他也不会离开麦芽跟牛牛,哪怕只是几个月。这丫头分明是强人所难,故意没事找事。
秦语堂板起脸,道:“人家不同意到你府上干活,你就说人家不给你面子,请问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但凡是人,都得听你的吩咐,把你的话当作圣旨,但有不从,你就得找上门去,再把面子找回来?”
“你……”铁穆兰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下口。
秦语堂轻蔑的冷哼:“我说对了吧?也真亏得你爹没有在京城做官,否则的话,你岂不是要比公主还要猖狂?”
他言词犀利,铁穆兰被他训的低头不语,也就是秦语堂,换作别人讲,她早把人踹飞了。可是对着秦语堂,她却下不了手。
她此时没讲话,并不代表,她对这件事就认了怂。长年娇惯下长大的性子,岂是这么容易就改了的。秦语堂虽知道无用,可也没法子,只能多长几双眼睛,看住了她。
经过铁穆兰这一番闹腾,麦芽在县城里待的兴趣也没了,所以她准备过一晚,明日一早就回家。
傍晚的时候,她把牛牛交给李元青照顾,她去帮二妞忙忙,来一趟,好歹尽点心。
二妞炸了她臭豆腐,叫她尝尝黄二妞独家秘制的酱料。
这吃臭豆腐跟凉皮,特别是凉皮,最重要的不是原材料,而是这配料,凉皮本身也没有啥味道,只有加了香辣的酱料拌一拌,才能好吃。以前麦芽是用自制的黄豆酱加上辣椒酱,在一起炸成的调料汁。再加入蒜泥,香菜叶,麻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加的了。
可她一尝二妞的酱料,却闻到有着很特别的酱香,有些像酱油的香味。谁都知道酱油就是黄豆经过发酵酿出来的,这有酱的味道本身并不奇怪,但是二妞搞来的酱,却不似自家腌制的黄豆酱,香味很特别,说不出的香。
麦芽瞧她笑的自信满满,便道:“这是不是酿酱油剩下的黄豆渣炒成的?”
二妞眼睛懵然睁大,惊奇道:“呀,你咋猜到的?我还寻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