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他睡觉可精着呢,要是没睡好就给弄醒了,看他不跟你闹!”
李元青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冰凉的,在炕上躺了一会,搓着手,感觉身上的温度回来了,虽然麦芽不让他给熟睡中的儿子捣乱,但他还是忍不住欠身过去亲了亲他。随后,便翻过来,爬到麦芽这一边,把头枕在她腿上,抱着她的腰,眯觉去了。
麦芽手里没有停下剥板栗的动作,轻声道:“你一早起来跑哪去了,咋把衣服弄的这么湿?”看他的裤角,被雪打湿了,又结成冰,冰又沾上雪,结了好几层。
李元青的声音,从厚厚的衣服里传来,他闻着麦芽衣服里的香味,根本舍不得抬头,“大哥担心山坡上的果树,怕把枝条给压断了,所以我们一早就去山上摇果树苗去了。”
麦芽道:“其实不用去管它也没事,入冬之前,那多余的枝条都已经剪了,顶上的枝条也全剪完了,那梨树枝也是光秃秃的,存不住多少雪,不过,咱家门口的杏树跟李子树,还有柿子树,就得多看着些,这雪要是再下,只怕树枝就要压断了。”树的品种不一样,枝条受力的程度也不同,梨树她是不担心,就是屋子附近的果树,不得不多注意着。除了以上几种树之外,屋后还有一片桃树呢,这样算下来,他们两家今年种下的果树苗,达到了几千棵之多。
李元青轻嗯了声,声音微不可闻,好像快睡着了。还没等麦芽给他扯过被子,替他盖上时,这家伙的手,又不规矩了,顺着棉袄的下摆,探了进去,慢慢往上摸去。
“别闹,儿子在睡觉呢,别把他吵醒了,”麦芽隔着衣服,按在胸口上方,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李元青忽然从她怀里抬起头,他进来时,已经把门插上了,而且李氏也回自己屋去,只要外面不来人,就不会有人打扰。他这眼神,麦芽很熟悉,每回两人单独在一起,情到浓时,或是他心里有啥想法时,他的眼神就像现在这般。
不晓得是不是被他的眼神心吸引,麦芽忽然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再也移不开眼睛。
李元青伸手,捧住麦芽的脸,正要贴向她的唇,给她来个缠绵悱恻的热吻里,不合时宜的声音便响起了。
麦芽好笑着推开他,道:“你儿子吃醋了,快起开,他不是尿了,就是饿了。”她从炕上爬起来,朝牛牛挪了过去。
李元青笑着摇摇头,不甘心的道:“娘子,我也饿了,你就不想着喂饱我吗?”他饿啊,而且饿了许久,最近虽然能同房了,可毕竟是有了小娃,很多事,都身不由已。比如,当他们热情攀升到最高点时,牛牛只需哇一声,这热情的火焰瞬间就被浇灭了。他空虚难耐的症状,便越发严重了。到了最后,哪怕只是对她小小的接触也有可能导致燎原之火。
麦芽已经掀开被子,检查了下牛牛屁股上的尿片,有关没尿湿,随后才把他抱起来,用抱被包着,抱在怀里拍哄,听见李元青的抱怨,她对着牛牛道:“儿子,你爹在吃醋了,你说要怎么办?要不把娘分一半给你爹,成不?”
三十几天大的小娃,除了睁着眼睛,转动眼珠子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的表情,他只晓得自己的肚子饿着,要找吃的,所以不管他老娘在唠叨什么,他扭着头,张着小嘴巴,就往麦芽胸部拱。
麦芽也不忍心急着他,赶紧掀起衣服,把牛牛的专用粮食送进他嘴里。
小家伙大口大口的喝着奶,大概是睡足了,眼睛睁的特别大,黑眼珠跟黑宝石似的流光四溢,好看极了。
李元青兴致勃勃也凑上去,逗他玩,可惜这么点小的娃,啥表情也没有,要再等到二个月大时,才会在醒着时微笑。牛牛不明白他老爹在搞什么,只是件反射性的护住娘亲另一边的胸。
听田氏讲,这么点大的小娃,原本是不该懂得护食的,可牛牛出生才几天就晓得护食,这小子长大了,也一定是个精明会算的男娃。
外面下雪,天寒地冻的,李元青也没啥事,闲着无聊便来逗牛牛玩。麦芽干脆把牛牛交给他抱着,她还得去烧饭,“你把衣服也穿上,抱他到门口去看看雪,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孩子虽然小,但也不能总闷在家里,或者抱到娘那边去,给她看看,他奶奶最近情绪不好,你有空,也多去看看。”
“嗳,知道了,娘子大人,”李元青抱小娃的姿势也很顺手,不过他先把娃放下,自己找了件衣服穿,随后才连着抱被一起,抱到堂屋去。
漫天的大雪,把天空照的雪亮,雪花越下越大,已经是真正的鹅毛大雪,廊檐下也被吹上来不少的雪花。麦芽穿好衣服,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把头发裹上,免得淋着雪水,这种天气洗头不容易,她尽量不把头发弄脏,连烧饭也带着头巾。
李元青抱着牛牛,先去了李氏那里。
麦芽则拿着扫把,把飞到廊檐下的积雪扫掉,院子里的雪,必须得等等到雪停,或是下小了之后,才能铲掉,不然也是白铲。
她站在廊檐下,看了看远处的小溪沟,她家廊檐地势高,而且院子的竹篱笆,李元青也会定期处理,防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