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手快一把将大头拎起来,单手一捞,便将他的两只手反捉到身后,这小子立马投了降。哭爹喊娘的,直叫何秀来救他。
何秀这会真有点懵了,刚才看见大头跟李元木反抗,她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大头现在也是半大小子了,再过几年,个头长高了,力气也长大了,难道真敢跟李元木动手不成?
李元木捂着手,从捂着的手指缝里流下血来,显然是被大头给咬的,这小子下嘴也够狠的,竟把他老爹手给咬烂了。
林虎跟钱勇也看傻眼了,林虎平时就是再皮,再不闹腾,他老爹该打打,该骂骂,他可是连一句嘴都不敢回的,想起大头咬下去时的凶样,林虎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半步,心道,这家伙真像个疯子。
李元青把大头拎起来,二话不说,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又从地上捡了根母指粗的树枝,照着他的屁股,便开打了,“我只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偷的钱?是不是?”他每问一遍,便抽打一次,看那手劲,也知道他下手不轻。
麦芽退到一边,看着大头屁股突起的红印子,原本还有些于心不忍的,但再一看见大头满脸撅傲的样子,手里还抓着个红色的东西,就是不松手。
何秀正要查看李元木的伤势,可当她看见李元青在打大头时,就又马上失去理智,嘶吼着道:“李元青,你干啥打我儿子,你疯了吧你!”她一边吼着,一边松开小豹,眼看着就要扑过来,却被李元木一把拉住。
李元木脸色也不好看,冲着她吼道:“他该打,今天就是打残了,我也不心疼,叫他偷东西,何秀啊何秀,瞧瞧你干的好事,他现在不光学会偷东西,还学会打他老爹了,怎么着,再往后去,他是不是该拿刀杀人啦!”他吼的声音比何秀还大,震的何秀耳朵嗡嗡的。
何秀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说话就像是从肺里吼出来的似乎,眼睛都震的布满血丝,浑身的肌肉紧绷,下一秒好像就要扇她几个耳光似的。
事实上,李元木的确想这么做,非常非常的想,今天瞧见大头固执的性子,他才意识到,自己管的太晚了。
李元青已经掰开大头的手,从他手里赫然拿出两个红纸包,那是去黄家行礼的人装钱用的,大头手里总共加起来,有三十几文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对于偷窃来说,再小的偷也是偷。
大头也不哭,只是咬着牙,听李元青把棍子抽在他屁股上,那声音啪啪的,说不上好听,却很疼。
麦芽看着李元青打不下去了,便准备上前把他拉开,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头这屁股没个五六天也是好不了的,而且看他桀骜不驯的模样,皮肉之苦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哪知,李元青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再抓住那小子呢,只见他就跟个泥鳅似的滑溜,一下就跳起来,猛的推开站在他跟前的麦芽,扭头便跑。
麦芽惊呼一声,人就坐到了地上,她原本站的就不是很直,屁股离地面的距离也不远,按说这力道也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加上她第一反应就是抱住肚子,所以跌坐在地上时,只觉着肚子震动了下,有些难受。
李元青吓的半死,慌忙蹲下去,抱住她,吓的脸都白了,声音也恍恍惚惚的,想说啥,可又发不出声音,真是吓了个半死。
李元木跟何秀也吓到了,何秀是那是心虚,在麦芽摔倒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又怕田家来闹,又担心他们会不会找自己陪医药钱。她又不傻,不会不知道麦芽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田李两家有多重要,她是胆子大没错,也够泼辣,可还没大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她实在不敢想像,要是他们两家人知道田麦芽是大头推倒的,会不会把他们家房顶掀了。想到这一点,她就想赶快收拾衣物,回娘家去躲几天再说,不过临走时,她得把家里的钱罐子藏好,省得李元木心软,回头再把家里的钱都赔给他们了。
其实她真是多想了,李元木见着麦芽摔倒,头一个反应就是去追李大头,抓回来好好的揍一顿,他也顾不得上去安慰李元青,因为林虎早就跑回去叫人了,一边嚎的跟杀猪的似的。
这会是中午,有些吃过酒席的人,已经回家去了,毕竟这么热的天,在这里挤着实在是太热。林虎跑过去喊时候,留下的也都是本村的人,特别是李氏跟田氏,她俩留在最后,帮着刷碗呢,冬生倒是不在,他回家去了,家里不能没人。
林大姑也在,林翠也在黄家帮着打扫酒席过后,留下的满地狼藉,林氏嫌人多太挤,吃了饭就回去睡午觉。
林虎嗓门大,一通乱嚎之下,把黄家院里的人都叫出来了,田氏跟李氏更是吓的面无人色,林虎喘着粗气,把事情的大概跟他们讲了,这两个婆娘差点没昏倒。
林翠打头,第一个往这边跑,接着就是陈二顺,他也吓的不轻,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就从内往外的冒。紧接着,呼啦一群人,都往这边跑了。
何秀一看这阵式,赶忙拉着李小豹,退回门里去,再用力把大门一关,门栓子一插,娘俩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
林翠跑到麦芽跟前时,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