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表情十分的惋惜,甚至是越想越惋惜。
麦芽听她这样讲,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其实想想也对,李氏生了两个男娃,李元木也生了两个,这男娃多了,就盼女娃了。生了一窝女娃,就盼男娃,生了一窝男娃,就得盼女娃,这人哪,都想着自己没有的。
钱氏在一旁笑着道:“婶啊,你还真是说到多心坎里了,我现在看着这两小子,就想抱闺女,闺女贴心哪,小子长大了只知道疼自己的婆娘,可闺女不一样,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是闺女会疼你,你说是吧?”
她这话也正中李氏的心窝,她一拍大腿,无比赞同,“我就是这样想的,你瞧瞧麦芽多听话,多懂事,林翠也是,这两个女娃,我看着就喜欢。”
田氏笑道:“以后我家麦芽不也是你的媳妇了吗?媳妇也是女儿,以后我的女儿可就成你媳妇喽!”
李氏看脸色暗淡下来,安慰她道:“咱们两家以后不就是一家人吗?还分什么彼此呢!”
梁氏也呵呵大笑道:“你们两家住的这样近,就是不想做一家人也难哪,哎哟,打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走了,上午背回来的竹笋还没弄完呢,婶子啊,你们慢慢忙着。”
钱氏也站起来,“我家竹笋也在院子里堆着呢,我也走了。”
田氏道:“要不多坐会?天还早呢!”
梁氏跟钱氏都摇了头,跟他们道了别之后,各自背着娃回家去了。
下午干活进展的就挺快了,他们三个人上山挖竹笋,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跑一趟,到了傍晚时分,田家院里就已经堆了不少的竹笋。
麦芽看着李远累的也不轻,她心里怪过意不去的,等到傍晚他们收工回来时,李元青在帮她一块烘竹笋干时,她悄声道:“元青哥,要不咱们付给李远工钱吧,他这样辛苦的帮我们干活,要是一分钱都不拿,我挺过意不去的。”
李元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笑,笑的麦芽很是莫明其妙。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李元青摇头,“你想的,我早就想到了,只是现在还没不能跟他提,你不了解李远这个人,他性子犟,说好不拿钱,只来学手艺,就是给他,他也不会要。”
麦芽轻咬着唇瓣,想了下,“要不,等他走时,带些干货回去,这笋干,晒好了,拿去卖的话,价格绝对不能便宜,最近也能捕到鱼虾了,等晒干了,给他带回去吃,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看成吗?”
李元青只是笑,“你看成就成,说不定他还能带另一个大礼回去呢!”他说着,扭头看向一旁蹲着的李远,他正一边剥笋子,一边跟林翠讲着话,大部分都是林翠在讲,他在听,可他也听的十分认真。
天擦黑时,林德寿得了消息,过来背闺女回家,连林虎也来了,他本来也想背来着,可他背不动啊,只能走在前面,打灯笼。
田氏他们送了林德寿远,看的出,林德寿很心疼闺女,瞧她脚肿了,脸色都不对了。但他也不是那喜欢矫情的人,也知道这乡下啥不多,就是蛇多,寻常的事,也都见惯了,只是咬在自家闺女脚上,总比不得那无关紧要的人。
竹笋长开的季节,赵顺赶着好几辆驴板车,把他们要的梨树苗给运来了,那阵仗,可叫村里人热闹了一把。
李元青跟冬生,到村里接了他们。
纪安山也出来了,他脸色异常的苍白,站着的时候,始终拿块布捂着嘴,咳个不停,身子骨也比以前又瘦了很多,简直就是摇摇欲坠。
李元青二人,都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纪安山嘱咐他们,要是这果树真能见到成效,可不能忘了村里其他人,得想着大家伙,不能光他们一家富了。
冬生满笑堆笑的答应下,不过,一切还得看,这批果树是否能适应他们这里的环境,能不能见到效益。
几辆驴车都停在田家门口,树苗太多,进不了院子,只能先卸在外面。
赵顺带来的几个人,帮忙一块卸货,李氏跟田氏都琢磨着,人家都远送货来了,上回冬生他们去赵顺家考察的时候,人家都热情的很,又奉茶,又烧饭,这回来他们家了,也不能怠慢了。
于是,田氏让麦芽回去烧饭,这外面的活,不用她干。林翠是跟林德寿一块来的,他家跟黄家,他们两家门口都没有多少空地,所以干脆一块把树苗都拉这里来了,反正大家互相都信任的很。
林德寿也不好光叫田家掏腰包,就叫林翠回去抓只鸡来杀,他也是实诚人,即使田氏想反对,他也不听,还叫林翠快去快回。
黄年看他都这样讲了,也觉着挺不好意思,这树苗也有他家的一份不是,可他家二妞不在,也没人回去给他拿,他便自己回了趟家,把昨儿从大河里打上来的两条鲤鱼拿来了。
田氏看着这两条鱼,吓了一跳,埋怨他道:“他黄叔,你这是干啥,我们家又不是没有肉吃,你拿这么多的鱼过来干啥,二妞他娘正怀着两身孕,得要补身呢,你快点拿走,我一条都不要!”
黄年拎着鱼站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