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和菊碍于在泡在水里,也不能出声,不过语气却十分高傲,“我要一下你的房间,是你的荣幸,你至于说这些伤人的话吗?”
麦牙正在放东西,闻言只觉着好笑,“这荣幸你还是留给别人吧,我受不起!”
和菊娘扭着腰进来,瞧见她还安安稳稳的坐在炕上,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你堂妹在洗澡,你咋说也不说一声,就往里面闯,太没规矩了,你堂妹将来……”
知道她又要重复那几话,麦芽蹭的站起来,冷冷的盯着她道:“二伯母,既然堂妹将来是要做皇妃的人,那要是以后被人知道,她连我们家这种破地方都住过,得多丢她的面,这你就没想过吗?我们家这庙上,可不敢容哪个大神个佛,担待不起,麻烦你们赶快滚回去吧!”
和菊娘被她气的冒烟,想着去找田氏理论一番,又一想,田氏肯定站在她闺女这边,说了也白说。
这时,田和菊洗完澡,穿罢衣服出来了,一头及腰的长发散在后面,都是湿的,还滴着水呢!其实依麦芽的眼光来看,田和菊也没漂亮到哪去,顶多身板小巧一些,其他地方真没多少出彩的。但跟她们这些长期干粗活的比起来,她就显得水嫩许多,一双手也是细长白嫩,除此之外,别无他感。
田和菊拿了块干布巾,在擦头发。麦芽眼尖的瞧见,那块是她一直舍不得用,一直搁在坑的柜子上面的布巾。
可田和菊用起来,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她坐到大椅子上,懒懒的道:“堂姐,麻烦你把屋里的洗澡水倒了,你要不想倒,也能就着再洗个澡,反正我身子也不脏,我每天都会洗澡,所以那水还干净的很。”
瞅清这母女的嘴脸,叫麦芽明白一件事情。有些人,你就是骂他一百遍贱人,贱货,他也以为你在夸他,夸他贱的好,贱的妙,还会引以为容,这对母女既是如此。
所以她只是重新坐回炕上,“真不好意思,我胳膊疼,倒不得水,既然是你们们洗的,麻烦赶紧把水倒了,我不喜欢我的屋子里有这股子味道,真是很难闻,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她一向不喜欢毒舌,但真要毒起来,她也不是不会。
和菊娘腰板一挺,怒道:“你做姐姐的,帮她倒一下水都不行吗?你这丫头咋越来越懒了!”
“我是很懒,所以二婶,这水还是你们自己倒吧,记得待会再把地拖一下,我也不喜欢地上有水,”麦芽不生气,反而还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田和菊也有些生气了,觉得田麦芽有些不知好歹,但僵持着也没好处,便催着她娘,把水舀出去。
和菊娘在家也不是不干活,一家老小,不都她一个人伺候着,原本想着到了田家能清闲一番,哪知道她这侄女居然变的这样难缠。她是把水倒了,却不愿拖地。
麦芽累了一天,也懒得同她计较,只想赶紧睡觉。
田家屋子有空房,只有麦芽必须跟田和菊挤在一块,田贵跟和菊娘睡后面的一间空屋。其实麦芽都准备抱着被子,却跟娘睡的,但末了,却把这个念头打消。
这是她的屋子,她凭什么要走,再说她屋里的炕也够大,中间放个小矮桌,一人睡一边,场子够也大。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回了自己屋。
田和菊已经脱了外衣,只穿着单衣,靠地炕上,身下铺的,跟身上盖的,都是挑新的。麦芽一声不吭的,把床头堆的另外两床被子抱着扔给她,“你睡的是我的被子,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盖我的被子,你还是盖这床吧!”
她扔给田和菊的自然是旧的,田和菊小眼一眯,“堂姐,你太过份了吧,你皮糙,可以睡旧被,可我不行,要是把皮肤弄坏了,改明儿要是耽误了选妃,你负担的起吗?”
麦芽笑道:“我是耽误不起,既然明知道要选妃了,那你还来我家干啥,我们这儿的乡下,多的虫蚁蛇兽,你要多当心,可别被咬了!”
“你!”田和菊看她的目光这样冷,居然有些畏惧,谩骂的话,滚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麦芽却淡定的视她若无物,在她眼里,田和菊不过是个被宠坏,又不知道人心险恶,更不知道什么叫真实幸福的小丫头,等她明白过来,就已经迟,可麦芽更知道,她现在说什么人家都不会信,所以还是省省吧,不如留着力气好好睡一觉呢!
“你……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田和菊不说话就罢了,一说话,真是把人吓一跳,她都快睡着了,又听见她讲话。
麦芽支起身子,目光不善的瞪着她,这才看清她手里正握着李元青送给她的木观音,顿时火冒三丈,“你管我哪来的,既然你学过那么多礼义廉耻,咋就不知道乱动别人的东西,有多可耻?”
她正准备起身抢回东西,就听田和菊接着说道:“堂姐,你紧张什么,不过是个做工粗糙的木偶,至于把你紧张成这样吗?我春上的时候在县城的古玩店买回一尊白瓷观音,那才叫漂亮,通体白的跟面粉似的,摆在家里,放上一个供炉,也很上档次,你说你,要是摆这个东西在家里,只会叫人笑话罢了。”
麦芽没想到田和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