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菊娘轻蔑的笑道:“瞧瞧你吧,乡下丫头,眼光就是短浅,你瞧那些大家千金,哪个不是才德兼备,县城里的公子哥都抢着去提亲哩,不怕你跟你们说,我家和菊长的美,家里的门槛儿都快让媒婆给踩破了,不晓得有多少人想求我们家的亲事呢,可那些都是什么人哪,我家和菊打小是当名门千金养着的,那些俗人哪里配得上,唉,说了你们也不懂!”
麦芽要笑不笑的说道:“我是不懂,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觉得对的事情,可不一定是我想的,我觉得对的事情,在你眼里或许一文不值,所以啊,各人走各人道!”
她这话一说完,一直心不在焉的田和菊,终于拿正眼瞧她了。打从进门起到现在,她就没拿正眼看过麦芽。
和菊娘听了麦芽一番话,竟也不生气,直夸她伶牙俐齿,她笑着笑着,脸上竟有了一丝阴谋的感觉,“麦芽,你以后想过好日子不?就过那种吃香喝辣的日子?”
田氏在厨房忙活,却也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听到和菊娘话锋转了,心想不对劲,这话明显不对啊!
麦芽根本不拿她的话当回事,扫完了院子,就忙着看卤锅,“二伯母,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我现在这日子过的挺好。”
和菊娘以为她年纪小,不懂事,殷勤给她讲起来,“芽啊,可别说伯母不疼你,你堂妹眼看就要进宫选妃,她进了宫,那是要当妃子的,皇宫是什么地方,那是神仙住的地方,你要是也能进去,就得大发了,那可不得了哦!”
麦芽觉得好笑,“二伯母,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也进宫去选妃?”
和菊娘立马否认道:“说啥胡话呢,你去选什么妃,你又啥都不会,能做个粗使丫头就算造化了,正好我家和菊缺个丫头,等到了县衙初选时,你就跟着她,免得她被人看不起,带个丫头就多了份身价,我这法子好吧?往后你也不用再干这些粗活,我听说那些贵人身边的丫头就要指挥别人干就行,每个月还有月钱,这样的好事,你上哪找去!”
麦芽还没说话,田和菊倒不乐意了,“娘,你让我带着她去初选?我看啊,不是叫人抬高身价,是专门叫人笑话去的,我早都说了叫你给我买个丫头回来你不干,那贵人的丫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她哪行!”
麦芽无语了,她们母女的几句话,把她村姑降为丫头,到最后竟是连丫头都算不上,她是低贱到哪去了?
从送饭开始,她对这对母女,一直就忍着,跟这般自以为是的人,她懒得去计较,有理也说不清。可你不能把别人的忍让当成理所当然,更不能践踏别人的尊严吧!
她用力把卤锅盖子盖上,蹭的站起来,走到她们母女跟前,抱着双手,低着头看着他们母女,冷笑道:“二伯母,我也听过很多传言,有说那进宫选妃的妙龄少女,还没等到皇帝看上,就被莫明其妙的害死了,你要问为什么是吧?原因很简单,你觉得皇后做为一国之母,她会忍得下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得宠吗?所以啊,那些被毒死的,被人勒死,被丢进池塘腌死的,不计其数,你们看不上我,那我也谢谢你们,就算你们求我,我都不会进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小堂妹,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小心的活着,当心再被人算计了,万一死后连尸首都找不到,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这两个愚蠢的母女,简直蠢到无药可救。他们一无权,二无势,不晓得花了多少钱打通县衙里的官差,才谋了个初选。这就不得了,还整天做梦要进宫。她们也不想想,你家是做大官呢,还是富可敌国呢!就像田和菊说的,她只怕进宫给人当粗使丫头还不够格呢!要知道,宫里的宫女甄选,那也是有条件的。
若不是碍于她们是亲戚,冬生都想跳起来给妹妹鼓掌,而田氏听到闺女的这番话,会心的笑了,缩回厨房忙她的事去了。
而田和菊面色却突然沉了下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有和菊娘一脸的怒色,跳起来冲着麦芽吼道:“你说的这叫啥话,你是在咒你堂妹死哩,这么大个娃,话都不会说!”
麦芽更无语了,一生气,脸色也变的很难看,“我是不会说话,你一个做长辈的就会说话?再说了,要把田和菊往火炕里推的可是你,要是她以后有个埋怨后悔的时候,你就等着她来找你吧!”
和菊娘不甘心,哪里听得进麦芽的话,依然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到了后来,冬生听不下去,便叫妹妹到元青家转转。
田和菊一看麦芽走了,有些着急道:“咦,她走了,谁给我烧洗澡水,我今晚还要沐浴呢!”
冬生不客气的指着厨房,对她道:“我家水也有,柴也有,你们要洗澡,就自己烧去,我们家没你们家快活,不得空帮你们这忙。”
和菊娘越发不高兴了,“冬生啊,你这是咋说话呢,我跟你妹妹八百年才来一趟,你就这么说话,你是不欢迎我们咋地!”
冬生很想说,没错,就是不欢迎你们。本来他们家日子过的好好的,可总是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就要有人来插上一脚。麦芽忙着烧晚饭,到这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