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抬起头,带着哭腔看着她道:“怎么不可能,二妞就是吐血了,你们别走,千万别走,这事跟你有关系,你别想跑路!”
她说不跑,何秀肯定就得跑,当下,啥也不管了,拉着李元木就要往外冲。
麦芽冲上去拦住她,何秀以为她要拦下他们问罪,吓的不轻。
李元木凶巴巴的瞪着麦芽,“你想干啥?”
麦芽抹了把眼泪,“我不干啥,我就是想知道,何秀刚刚不是还说自己腿断了吗?咋这么快就好了,你跟二妞不是打过架了?她踩了你的脚,你擂了她一拳,何秀啊,你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离开呢,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哪都不许去,听见没有!”
何秀急着要回家,冲口而出道:“你别胡说,我哪有跟她打过架,没有的事,田麦芽,我告诉你,你别信口雌黄,我今儿下午压根就没去过地里,我一整天都在家待着,不信你问元木!”
李元木一时没搞清她为啥突然变了口风,还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脑子反应慢了些,硬被何秀扯着脖子点头。
因为黄年的嗓门不小,这会动静也闹大了,黄家门口围了不少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
麦芽忍住笑意,正色道:“哦,这样说,你们从没打过架,你没擂过她,她也没踩过你,一切都是你无中生有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何秀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脖子一挺,倔声道:“你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不过是过来窜窜门子,这就要走了,回见,你们都不用送了。”
她接着李元木就跑了,麦芽追到门外,故意大声道:“乡亲们都听见啦,这可是她亲口说的呢,没人逼她哦!”
见他们跑远了,她才转身回到院子里,对着还在装受伤的二妞踢了一脚,“行啦,别再装了,他们已经走了。”
二妞挺尸般的从地上坐起来,“真走啦?”
她这一下,倒把黄年吓的不轻,他还寻思着要不要连夜到县城里找大夫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二妞就没事了?
麦芽走过去安抚他道:“黄叔,我们还是先回屋说吧,这里人多。”
二妞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对围观的人道:“你们也都回家吧,我家没什么好看的了,都走吧!”
人群中窜出来一个人,是回家之后听说妹妹跑到黄这来的田冬生,他担心妹妹一个人不安全,才着急忙慌的跑了来。
黄氏也跟着他一块回来了,一进门,看见二妞在井边洗脸,黄年一副死而复生的模样,倒把她弄糊涂了。
几个人回到堂屋,麦芽把事情跟他们解释清楚。
黄年指着她俩,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他是哭笑不得,“你们啊!”
黄氏气的照着二妞后背打了她一巴掌,“死丫头,瞧你闹的这一出,都快把家整翻了,我告诉你,以后嫁到婆家要是再敢乱耍脾气,再跟人打架,我看谁能给你收拾烂摊子!”
黄年听到老婆的话,也赞同道:“娃啊,你娘说的不错,如今在这家里闹,也就罢了,以后到了婆家,你这脾气可要收敛些,哪能两句话不合就跟人打架哩,记得你小时候,不光跟女娃打架,连咱村的男娃都怕你,好在你慢慢大了之后,你娘管着,不再出去胡闹了,要不然,你看谁敢娶你!”
黄年前面的话,二妞听着还很感动,忍不住就要掉下泪来,可后面几句话,叫她听的不痛快了,“爹,啥叫没人敢娶,那是他们胆小,连个女娃都打不过,他们也真好意思!”
黄年气道:“你还敢说!”他是顾及到冬生还坐在这儿呢,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讲。
麦芽拦下还要狡辩的二妞,轻声对她道:“黄叔说的对,你这性子是得改改了,往后不能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咱忍了一时,就省了好些事,你瞧瞧先前在山坡边放羊,要是你忍了,后面哪来那么些的事,就算事情都摆平了,可人多嘴杂,传来传去,谁知道最后会传成什么样,人言可畏啊!”
二妞嘟囔着:“这不都过去了吗?还提它干啥!”
黄氏气不过,上手就去拧她耳朵,“叫你再不长记性,往后我再瞧见你跟人打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哎哟疼,”二妞捂着耳朵,直往桌子后边退。
这时,黄家的门被人敲的咚咚响。
坐在屋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天都晚了,会是谁来敲门,难道是何秀去而复返?
麦芽瞧他们都愣着不去开门,正要站起来去开,冬生按住她,“你们都坐着,我去开。”他走到院子里开门,黄年一家三口都有些紧张了。
外面传来门栓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清脆的女娃叫嚷声也跟着传来,原来是林翠。
“二妞,二妞,你咋样了?吃亏没?”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再一瞧,看见麦芽也坐着,便笑着挤到她俩跟前,“麦芽,你也在啊,我回来晚了,刚进门就听见人家闲聊,说二妞跟何秀干架了,二妞,战况咋样啊,你俩谁占上风?”
林翠一家人,今儿走亲戚去了,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