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也跟着赞个不停,“你这蒜头咋腌的,一点都不咸,淡淡的,我不就饭,都能吃一大碗哩。”
说话间,一碗大蒜头就进了田氏跟冬生两人的肚子,麦芽却只是在一边笑看着,却没有伸筷子,“我用糖醋水泡的,所以才会脆脆的。”
田氏见她不动筷子,问道:“咦,你咋不吃?”
麦芽笑道:“不要,吃过了嘴巴很难闻,等下你们吃完了,嚼些茶叶末,就能把蒜味去了。”
“你这丫头,自己怕臭,不肯吃,却叫我跟你哥哥吃,这大晚上的又没人来,你吃了,过明天早上气味不也消了?”
麦芽还是摇头,“还是不要了,以后这蒜头都给你们吃,”蒜头味重的很,嚼茶叶也只能消去嘴里的味道,但蒜的味道会从皮肤上散发出来,弄的身上都是臭臭的。
吃过晚饭,麦芽烧了水洗澡,在水里加了薄荷叶,因为现在天气热,她只是舀了水淋着洗。加了薄荷就是不一样,洗完了整个身子都是清清爽爽的,凉快极了。
古代没有温室效应,特别是在山里,夏季真正的酷暑天,其实短的很,也就那么几天,一旦过了大暑,天气也就不那么热了,但蚊子还是多的很,得多下几场暴雨,才会好些。
夜里,麦芽坐在灯下缝荷包,田氏也坐在一边纳鞋底,这是冬生的鞋,男娃穿鞋就是伤的很,脚长的也快,这会是夏天,他要是就光着脚,要不就穿草鞋,倒是凉快的很。
田氏纳完一路,把大头针插进头发根上划了一下,看了麦芽一眼,慢声道:“你们今儿去舅舅家,他家还好吗?狗蛋跟狗剩咋样了?”吃晚饭的时候她没问,因为瞧着冬生的脸色不好。
麦芽直叹气,“有啥好不好的,我舅舅也是可怜,在家里连说话的份都没有,全被舅舅制着,我们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到咱家进卤肉的王叔,他说舅妈因为卖卤肉的事,只怕两家没少闹腾,”王根生没直说,但依着孙氏的性子,只怕不会轻易了事。
田氏语气一下就硬了,“她闹啥,就她那抠门小气的样,我要是把卤肉给她卖,早晚得砸了招牌,啥时候她会做人的,懂的人情世故了,再来跟讲吧!”
麦芽没想到她娘会这样坚决,还以为她会觉得对不住舅舅一家呢!
“娘,说到招牌,我看咱们不如也请人到县城里定做个招牌回来,挂一面旗子也成,你看咋样?”
“你说要做牌?”田氏划头皮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用顶针纳鞋,“咱这里就是乡下,要是挂个招牌,不叫人笑死才怪,人家会说,哟,才做个几天就要挂招牌了,这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要盖作坊啦?”
麦芽自然不能同意娘的说法,挂招牌是为了长期发展考虑,好让她家的卤肉能早日有名有姓,“娘,等明儿元青哥过来,我们再再一起商量下,我还是觉得应该挂招牌,你想啊,有了招牌,人家买了卤肉会说,我们买的是正宗的田家卤肉,这叫名声,咱卖的是品牌呢!”连着几天,田家的卤肉越卖越好,院子里就没断过卤香。
每天清晨,元青都赶着驴车到县城里给陈掌柜送最新鲜的卤肉,跟黄鳝,还有凉粉,顺便把他帮着进的货也一并带回来。
顺便也问了他关于买砖瓦的事,陈掌柜一口答应下来,说过几天就会给答复,另外那面招牌旗子,也在麦芽、冬生、跟元青一力赞成下挂了出去,招牌是白底黑字,边上用红线绣着一圈漂亮的花纹,上面赫然绣着:卤香园。
这旗子就插在田家的门头上,麦芽还想着等卤肉真的打出名气,还得做个木质的匾额,这才叫上档次呢!
最近村里的男娃们,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迷上的抓黄鳝,当然了,他们自己家烧出来的黄鳝可没有麦芽做的好吃。不过,黄鳝的价却是越涨越高,因为味道鲜美,肉质细嫩,它很快成了有钱人家的家常解菜。
陈掌柜听了麦芽的话,并不把黄鳝的烧法往外传,但因为黄鳝本来做法就比较简单,上等的厨师买来陈家酒馆的菜,几下一琢磨,就能知晓这其中的做法。
一来二往之下,吃黄鳝也在庄县里传了开,对黄鳝的需求也就更大了,基本上是供不应求。
村民也乐的多赚些外块,去田家买卤肉吃。
过了大暑,天气也不那么的燥热,恰好又快赶上庙会,田氏在家忙的很,也走不开,就打发着小娃去。冬生不干,说那逛庙会的都是女娃,他去不合适。
麦芽的看法却跟他不同,“哥,今年的庙会,你得去,而且元青也得一块去,我想过了,庙会是个好地方,方便咱们宣传卤肉,别人可以去摆摊,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田氏为难道:“庙会也才两天,两天能卖出个啥?”
麦芽劝她道:“娘,庙会人流多,我想着咱们切点小块卤肉,用竹签串着给人免费品尝。”
田氏急了,“这不是亏大了吗?”
“做生意哪能一点亏都不吃,咱们给他们尝一下,要是好吃,他们还不得抢着买,咱又有招牌,不管到哪个村子,一问就能打听到卤香园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