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早都等不及,拿着碗,先装了一大碗,蹲在廊台上吃。
“哎哟,我活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瞅见这么滑溜的吃食呢,”福婶瞧着香喷喷的一大锅,顺手就把针插进头发,赶忙拿了只碗去盛。
田氏乐呵呵的道:“我家麦芽做了一大锅呢,足够你们吃的,今天是让大家尝尝味,要是好吃,我们便做多,走村窜巷的去卖。”
林德寿兹溜吸了一大口,顾不上说话,冲麦芽直竖母指。
小翠跟二妞只知道低头吃,不讲话。
林氏埋汰他道:“瞧你这熊样,真不嫌害臊!”
林德寿呵呵一笑,一大碗凉粉已经下肚,“实在是太好吃了嘛,凉凉的,又滑又软,这佐料也好吃,要是天热吃就更好哩!”
林虎也吃的满头大汗,是被辣的。
福婶同样赞不绝口,李元青只是笑,刚一吃完,麦芽就又给她盛了一大碗。
冬生在一旁瞧见了,只是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他。
福婶解决掉最后一碗凉粉,害得林虎没吃好,惹他乱叫唤。小翠上去揪他耳朵,让他闭嘴。
她笑呵呵的抹了嘴巴,问道:“这凉粉是咋做的哩?”
田氏见她问了,也不好藏着掖着,便把实情对她讲了,“其实也没啥诀窍,就是拿了揣好的面团,在水里搓半天,再上锅蒸就成,方法简单,就是比较费功夫。”
二妞嚷嚷道:“福婶,你听着简单,做起来肯定很麻烦,别瞧着人家做,就眼红!”
福婶见小丫头都能损她,立马不高兴了。
麦芽忙插进话来,“福婶,二妞说的话不中听,可理在那,光是洗面,就得花上小半天时间,才能洗出来,第二天,还得小火慢蒸,您要是愿意,自己也能回家试着做,我们又不靠这个卖配方,没啥不能讲的。”
林氏也瞪福婶一眼,“你家才几口人,就是做了,那能吃得完吗?眼见着天越来越热,到时候不得坏喽,再说了,就你那粗手笨脚的,要是糟蹋了粮食,你家男人可要发火喽!”
福婶脸拉的更多了,“我不就顺口问问吗?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他田婶要拿去卖钱,我又没说要跟她抢生意,我家田地多,哪有功夫干那事,以后我想吃,到她家来买就是。”
田氏知道,她也就是嘴硬心软的人,要说坏吧,也就那张嘴差些。
一帮人在院子里有说有笑。
麦芽去了厨房,冬生对元青使了个眼色。元青乘着大家都在讲话,便也进了厨房。
“元青哥,这是留给婶子的,这些天我家活多,也没顾得上去看她,你让她好好静养,等空下来,我就去看她,”麦芽把盖着的小瓦罐捧到他跟前,里面装着拌好的凉粉。
元青低着头接过东西,也不敢看她,“嗯,知道,那……你是要拿凉粉去卖吗?”
“也不晓得能不能卖得出去,先做些拿到附近卖,要是卖的好,再说吧。”
元青沉默了片刻才道:“那要是有活干不完的话,叫我一声。”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要说的,或者根本不用说太多,只是静静的跟她待在一块就成。
二妞缩在厨房门口,贼贼的探进脑袋,“哟哟,你俩讲啥呢,我能不能听啊!”
小翠从后面揪她的辫子,“你心眼咋那么粗呢,没瞧见有人要讲悄悄话嘛!”
李元青蓦然回头瞧见,门口站着两人,对麦芽道了个别,赶紧灰溜溜的,像着火似的逃走了。
惹得二妞跟小翠在后面傻乐。
麦芽嗔怪的说道:“你们笑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二妞笑着走过来,揽住她的肩,用男人的口气笑问她道:“小丫头,你是不是对元青哥哥有意思啊?”
麦芽扒拉下的她的手,佯装生气的瞪她一眼,“瞎说什么呢,我哥跟他是发小,我对他好点怎么了!”
小翠笑着走过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吧,你看李元青的眼神,可是很不一样呢,你就别装了,跟我们还不能说实话吗?”
“不跟你们讲了,我还有好多活没干呢!”
小翠跟二妞看了彼此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有啥话就说吧,看你们也藏不住话,”麦芽端着木盆站在原地。
小翠支吾着没能讲出来,倒是二妞压不住性子,“哎呀,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那个,我哥不是在县城当学陡吗?他告诉我,谢文远过几日要从学堂回来了。”
麦芽不晓得这里的学堂有什么不同,只好问她,“现在还不到放假的时候,他回来做啥?”
二妞也不瞒她,直言道:“还能有啥,我哥说,他请了几天假,说是要回来准备定亲一事,要把聘礼给县里的老爷家送去呢。”
要说谢家在榆树村,也是数得上的富裕人家,他家不靠种地吃饭,就靠着神上留下十几亩田地,他们家吃租子,一家人的生活也还算过得去。可县城里比他家有钱的人,也多了去。所以谢家老头,瞧着儿子长的玉树临风,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