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犹如瞬间苍老了十岁,蒋方劲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沧桑,他从身上拿出了一根玉簪,对唐麦道,“这是十年前,为她买的,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若是可以,请你将这东西交给她,当做她新婚的礼物。”
“我会的。”
唐麦接过蒋方劲递过来的玉簪,玉并不是好玉,甚至还玉簪上还有些许不明显的裂痕,看得出来,是上了年头的。
蒋方劲走了,唐麦望着他像是突然被压垮的背影,恍然发现,时间匆匆,当年的人,当年的事,好多都不在了。
若是当年,他不曾接下那个任务,现在的结局,还如何?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蒋方劲在秦双出嫁前,就像二皇子请辞离开了京城,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他有过很多错,也错过了很多,但最后,他总算像个男人一样,拿起了放下了,没有再纠缠下去。
秦姐姐要成亲了。
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了,秦望夫妇是知道连三爷这个人的,人倒是个好人,就是可惜了双腿。
他们本来是不愿答应的,毕竟断一条腿也就罢了,这两条腿都断,下半身根本无法动弹,这嫁过去,等于守活寡,一辈子不可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还要照顾连三爷一辈子。
但最终,两人还是被连三爷的举动给感动了,也被唐麦给劝服了,更何况,那人是他们的双儿喜欢的。
成亲,这件大事,经过商量,大家都决定放在京城进行,毕竟天赵国是高家的地盘,要是那高家七小姐得知此事,肯定没办法继续。
于是,他们派人将连老爷子一家,包括连秀兰等人都找了回来,就在京城给秦双举办婚礼。
在两人决定在一起时,唐麦就开始忙活开了,最重要的就是去找安月尘,她是没办法了,可指不定那个变态有办法,但那变态到底在哪儿?还真不知道。就算找到,他是否真的有办法,是否真的愿意出手,还是个未知数,但总是有点儿希望的。
七月的第一天,阳光明媚,热闹非常,这日是秦双的大喜日子,唐麦一大早就去了秦府,帮着秦双忙活儿。
眼看着秦姐姐换上嫁衣,盖上红盖头要嫁人了,唐麦忍不住,跑出去,哭了一场,惹得两只大的在一旁劝她,一只小的跟着她一起哭。
明明知道,嫁的是自己的小舅舅,以后的关系会更亲,可还是忍不住想哭。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当初果儿看她出嫁的心情。
连老爷子初听自己的小儿子要娶媳妇了,他是不相信的,毕竟,早在当年连三爷自残双腿,他就认了,猛地一听,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拖家带口的就从赵京赶了过来。
如今,真到了成亲的这日,看着三十多的儿子换上喜袍,居然真的要成亲了,老两口,都是老泪纵横。
哭嫁、送嫁,花轿在吹吹打打中,从秦府抬到连府,连三爷双腿不方便,可他非坚持自己去迎亲,就连成亲的每个步骤,他都没有落下,他对秦双的心,秦望夫妇都看在眼里,满意了,真的满意了,就连京城的宅子都是连三爷为成亲,特意买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在一群闹哄哄的氛围中,秦姐姐嫁人了,成亲了,在场的人都高兴的在一旁起哄的大叫。
这可是从三年前,麦儿成亲之后,办得又一次喜事,其他人,一个个的,都一大把年纪了,可就是不成亲,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拜完堂,送完新人回房,连三爷再出现的时候,在场的可没人把连三爷当作残疾人,该有的,一样没落下,直到将连三爷灌到七分醉,一个个的往新房里赶。
新房内,连三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拿过喜婆递过来的喜秤,挑起秦双头上的红盖头。
红艳艳的喜烛在空气中散发着温暖的光,两人望着对方,相视而笑,脸上都染上了一阵红晕。
喜婆让丫鬟端上两杯以线连柄的酒道,“来来来,新人喝合卺酒了。”
两人各端起一杯酒,手臂相互交错,同时饮尽杯中酒,酒一喝完,整个新房也随即沸腾了起来。
正常的仪式结束了,在场的一群人囔着就要闹洞房。
还闹洞房呢,秦姐姐就这么一次婚礼,能让这些人给搅和了吗?
唐麦一听这话,拿着扫把,带着三只小的,将人全都赶了出去,就守在新房前,来一个赶一个,来一对赶一双,谁也别想破坏。
新房内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秦双和连三爷两人。
连三爷的腿脚不方便,连生今日肯定不能待在这儿的,秦双尴尬了一会儿,手想抬起来,随即又放下,她是想替连三爷更衣,但她毕竟是个女子,正要主动,未免有些难以动手。
连三爷似乎看出了秦双的小动作和脸上尴尬,露出了一抹极浅的笑意,“双儿,无碍的,为夫只是双腿不便。”
秦双正在想这句话的含义,三爷淡笑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