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三个月之内,她一定会带着能救楚漠阳的人回去的,无论用何种手段。
莫老神医见唐麦一路都望着车厢外,像是在发呆的模样,移了下身子,坐到唐麦的身边提醒道,“乖徒儿,天气凉了,把帘子放下吧。”
唐麦闻言,转身望向莫老神医,询问道,“师傅,你去过天赵国吗?”
莫老神医闻言,神色自豪道,“去过啊,为师这些年哪儿不曾去过?”
唐麦沉默了片刻,犹豫的看了莫老神医一眼,低声道,“那你见过赵皇吗?他和煦之,长得像吗?”
唐麦的声音有些小,莫老神医没听清楚,不由得问道,“乖徒儿,你刚问了何事?”
“没,没什么。”
楚漠阳的身世到现在还是个秘密,唐麦由衷的希望,楚漠阳是生父是寒王,若是这样,事情就好解决了,但若是赵皇,能求得赵皇认下楚漠阳,将他从天牢里救出来是最好的,若是不行,似乎造反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唐麦望向了自己的小腹,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煦之,从小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遇见他那么多次,他面临的都是生死困境,直到这些年,情况才好转,或许还是不曾好转,只是他瞒着她,不愿让她担心。
她不想让煦之再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也不愿肚子里的孩子成为煦之的负担,跟着他们过这样的日子。
孩子出生前,她一定要让这一切都结束。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好好的,为何皇上就会推翻他一直以来的认知,就凭一个奴婢的话,就断定楚漠阳并非寒王之子?
龙寂岩那时候明明被关在宗人府,不可能是他查出来的,那么查出这件事,还禀告皇上的,究竟是何人,到底有何目的?
她不信皇上有那么蠢,父子之间,容貌总该有几分相似的,怎么可能以前认为是,一夜之间,就认为不是了。
“乖徒儿,你在想何事呢,想的如此入神。”莫老神医见唐麦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开口道,“在担心楚小子吗?他那小子从小命大,现在有了你和孩子,他肯定更会保护好自己的。”
“师傅,我知道的。”皇上只是将煦之关在天牢,就连龙寂岩都不敢对他使用私刑,就说明这件事,回还的余地很大。
只是,出来才几日时间,她就有些想他了,很想很想。
“师傅,从这儿到天赵国都城还需要几日时间?”唐麦掀开帘子,望着一望无际,看不到任何城池的小路,询问道。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半个月时间就能到了。”
半个月,他们现在已经行驶了五日的路程,那就是来回要四十天,她在天赵国只有四十来天时间。
唐麦探出头,对着正在赶车的冷然提意道,“冷叔叔,可以麻烦你稍微加快点儿速度吗?”
“冷小子,就用这速度。”莫老神医一听唐麦要冷然加快速度,急忙阻止道,“乖徒儿,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连续赶路对身体损伤很大,这速度对你和孩子是最好的。”
唐麦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妥协道,“冷叔叔,就用这速度吧。”
马车一路在小道上行驶,一侧是小河,前不久下了一场雨,河水正沿着河道奔流而下,一侧则是深山峻岭,密密层层的苍天大树,看不到底。
唐麦这话刚说完,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利刃刺破空气的声响。
“麦儿,老神医,小心!”在冷然大声提醒的同时,唐麦手疾眼快的拽起莫老神医,一手护住小腹,趴到了地上。
“师傅,你怎样?”
唐麦能清晰听见外面冷然和人打斗的声响,扶起莫老神医询问道,有人在半路截杀他们,出去更不安全,躲在马车两侧座位的下面,反而要来的安全些。
“乖徒儿,这是怎么回事儿?”莫老神医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被人半路截杀,还真是第一次。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有人不希望我们去天赵国。”一直以来,楚漠阳都陪在唐麦身边,凡是这些暗杀,他都会提前派人打探解决,而这次只剩下唐麦一人。
“师傅,你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唐麦从包袱里拿出一包药粉和平时使用的银针,揣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移动到车帘前,掀开帘子,想趁对手不注意之际,将人撂倒。
她刚掀开帘子,赫然发现,混战在一起的黑衣人居然有些在自相残杀,冷然以以一敌十的架势,和一群围攻他的黑衣人厮杀,在冷然外围,不时有人在黑衣人身后放刀。
这混乱的局面,让唐麦有些莫名不解,但有人相助,总是好事儿,唐麦分不清哪些是敌哪些是友,但帮着冷然的,肯定不能是敌人,余光落在那些对冷然下死手的人身上,银针犹如狂风骤雨,席卷而去,针针毙命,当年练过的武艺,即便过了这些年,依旧派的上用场。
倒下一群,又来了一群,有人发现了唐麦在暗中使诈,搭弓就欲放冷箭,却被他身侧的一人一刀捅穿了心脏,手中还拿着弓箭的人,瞪大眼睛,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