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也改变不了单杰对她的态度,唐麦沉默了片刻还是对单杰说了声,“谢谢了。”
唐麦这一声真挚的道谢,听在单杰的耳中,没让他觉得高兴,反而觉得嘲讽,他为了他自己的爹,居然要唐麦一个外人来感谢他,还真是好笑。
唐麦推门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酒精味,还有一阵**的味道。
太过强烈的味道,让唐麦皱起了眉头,屋里很黑,窗户都被封住了,除了门,根本就不可能走进去,即使是白天,都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她义父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不,这根本就不是住,这根本就是囚禁!
唐麦一想到单雄居然一直被关在这里面,她的心就揪着难受,她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出现在田玉和单杰的面前,她义父就会过得好些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她不会忘记,前世她根本就没听说过单雄这个名字,难道,前世就是这样的吗?
这样一直被关着,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义父,义父,你在里面吗?”唐麦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叫唤道。
屋内没有人回答,静的让人察觉不到里面有人气的存在。
唐麦摸索着往里走,一不小心碰到一条挡在路中间的凳子,差点儿跌倒,也就是这一下,让她感觉到脚边似乎是躺着一个什么东西,她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只能弯下腰,伸手去摸,这一摸,就摸到了一只手。
她心中骇然,对着门口就叫道,“单杰,快进来帮忙,义父好像昏倒了!”
单杰正在门口守着,随时观察着情况,猛地就听到了唐麦叫唤他的声音,还有那句“义父昏倒了”。
他的心也是紧张的跳动了一下,转身就冲进了屋里,摸到了唐麦的身侧,和唐麦一起将倒在地上的人连扶带扛的搬到了屋子外面。
单雄被扛出来的时候,满是的酒气,脸上也是胡子邋遢的,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清理过了。
“单杰,快,把义父放在地上平躺着,我替他检查检查。”一走到屋外,唐麦就对单杰开了口。
单杰没有犹豫,唐麦会医术的事情,他多少有点儿耳闻,现在叫大夫是来不及了,暂且信她一次就是。
唐麦取出银针,在单雄的几处穴位扎了下去,探了探单雄的脉搏和气息,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物,对单杰道,“单杰,你过来扶下义父。”
单杰冷眼扫了唐麦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再和唐麦发脾气,而是按照唐麦的要求,将单雄按照唐麦说的那般,扶了起来,让唐麦将药物给单雄喝了下去。
“单杰,可以找几个人来帮忙,给义父换个干净的屋子,帮义父清洗一番吗?”见单雄的气息稳定了,只是还宿醉未醒,唐麦放柔了声音,请求道。
单雄人高马大的,就凭她的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把他搬出去,跟不可能在外面还有人守着的时候,将他带离单府,带离明城。
她只能依靠单杰,依靠单杰还可以为了单雄来找她的这份心。
单杰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单雄,漆黑的眸子像是看不见底的夜空,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单杰就带了几个仆人过来,将守在门口的四个侍卫呵斥了一顿,将单雄安排到了一个干净的屋里,替单雄进行了清理。
单雄居住的这个屋子,也找人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唐麦则是一直守在单雄的身边,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单雄的情况,她刚才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就发现她义父的肝脏等地方都出现了问题,喝酒过度,甚至引发了胃出血,要不是他们来的及时,说不定真的就再也见不着人了。
分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单雄看起来像是又憔悴了十几岁,人更是瘦的没有个人样,那模样看得唐麦忍不住想哭。
要是她是单雄,整日就这样不见天日的被关在黑屋子里,她肯定已经疯了。
有这样的爱吗?有人爱人是这样爱的吗?
她真的好想让她的义父休了田玉,跟她一起离开这里,至少不用再受这样的苦。
六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义父的时候,她的义父是多么的豪爽大方,意气风发,可如今呢?这个躺在床上骨瘦嶙峋,憔悴的和五六十岁的人,真的是她的义父吗?
单杰就站在屋里,看着唐麦握着单雄的手,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的心里也难受,可开口对着唐麦说出来的却是,“我爹还没醒呢,你这可怜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唐麦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反驳,她现在一心只希望单雄能醒过来,这件事,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处理了,否则,她以后就没有义父了。
唐麦的不理会,并未让单杰觉得好受些,反而让他觉得唐麦是在无视他,让他的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气,压抑的他想发泄。
就在单杰阴沉着脸,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