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您赶紧开药方,我立即跟你一起去抓……”
药字还没有出口,大夫即打了个手势打断了她:“不,他没有发烧!”
“没有发烧,不可能!”宋秋伊一下子尖叫起来,手指着夜北溟的脸,指出铁证:“你看他的脸红成了那样,还有他的额头,烫得都可以把饼子放在上面烤熟,怎么可能没有发烧?”
“但他确实没有发烧,他的脉相……很怪!”大夫蹙起眉毛,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北溟那张发红得诡异的俊脸,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脉相很怪,明明就是你无能,庸医,庸医!”
大夫脸一白,愤恨的转身离去,连药箱也忘了拿。
晏紫瞳的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大夫的话犹在耳边,令她如遭雷击。
不是发烧,他却昏过去了,她到底怎么办?
大夫跑了,晏紫瞳重新回到了夜北溟的身边,字字声嘶力竭的呼唤夜北溟,声撕人心:“夜北溟,你这个懦夫,快点醒来,听到了没有,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晏紫瞳的声音穿透宋秋伊的耳,惹得她鼻子酸酸的,泪水就要掉下来。
站在门外的谭宗霖,亦同样默默的站在门口,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也没有迈进门坎一步。
茶庄里的伙计咚咚的爬了上来,讶异的来到门口,冲门内喊了一声:“晏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宋秋伊走了过来,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红着眼眶低声警告他:“紫瞳姐姐现在谁都不见!”
“可是门口那个人说了,指名要见晏姑娘,一身黑衣服,头上还披了个黑色的头盖,怪吓人的,这样的人不好得罪呀!”
反了,这里是宋家茶庄,不是妓院。
“我去会会他!”宋秋伊生气的说了一句,甩头往楼下走去,伙计也赶紧跟了上来,以免出了什么乱子。
这是一个会让人害怕的人,高大的身形,一身黑衣裹着,头上披着黑色的头盖,遮住了他大半的脸,能看到的,只是那双锐利的眼,挺直的鼻子和一张一阖的嘴巴。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宋秋伊的心似被冰柱撞了一下,疼且冷。
仗着身后有两名伙计在,宋秋伊胆儿大了些,抬起下巴冷冷的问:“你是什么人?”
“我要见晏紫瞳!”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柳眉倒蹙:“紫瞳姐姐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是她妹妹?”男人的声音似在询问,好似有些不确定似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转。
被他的目光扫过,就好像冷风扫过一样,宋秋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手臂上搓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她硬着头皮点点头。
“很好!”
好什么好?
那男人黑长的衣袖抬了起来,露出了一只手来。
那是一只非常难看的手,手指崎岖变形,皮肤黑不溜啾,白一块青一块,手指里捏着一个与他皮肤一样黑的小木盒递给了宋秋伊。
宋秋伊鬼使神差的接过。
然后听到那个中年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把这个给夜北溟服下,他才会好!”
呃……
“这是什么?”
“一个可以救人的药,记住,一定要把这药给他吃,否则,他就是神仙也难救!”
大夫的话犹在耳边,她不禁怀疑起手上那盒子的作用。
“你是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罩头的布下,却依旧看不清五官,神秘得让人惊悚。
男人转身之前,吐出了四个字:“故人之友!”
为了验证那个中年男人的话,宋秋伊跑遍了阳湖城所有的医馆,把所有的大夫全部请了一遍,如她所料,那些大夫,果然没有一个知道夜北溟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晏紫瞳自责、内疚得伤心欲绝的时候,宋秋伊拿出了那个中年男人递给她的黑色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让人看了就恶心的黑糊糊的药丸。
她亲自倒了杯水,端到夜北溟的榻前,嘱咐晏紫瞳把夜北溟的身子抬起来,她好给他喂药。
“那是什么东西?”晏紫瞳的双眼怀疑的盯着宋秋伊手上的药丸。
她总不能说,这个东西是路人随便塞给她的吧?晏紫瞳一定不信,而且还不会让夜北溟吃下那药丸。
眼睛转了一下,宋秋伊随口撒谎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救命药丸,就算不能治他的病,也能保住他的命!”这个时候,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那么暂时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最终晏紫瞳选择了信任她:“我相信你!”
宋秋伊的心快垮了,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晏紫瞳握着夜北溟的手松了些,腾出一只手把夜北溟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接过宋秋伊手中的水碗。
宋秋伊颤抖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