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说了!”
遥望晏紫瞳的背影消失,凉亭里的温度,骤然降到零度以下,犹如风雪狂肆的卷过。
“上次恐怕我对你说得还不够清楚,是吗?”夜北溟笑眯眯的握着手中的茶杯,手指轻轻的划过茶杯上的花纹,嘴角的笑容,邪肆而无害,吐出的字眼,冰冷得无一丝温度。
夏东瀚非常没气势的低声辩道:“我刚刚只是想跟紫瞳……”
“紫瞳?”夏东瀚话音未落,夜北溟冷冷的哼了回去。
“是晏姑娘!”夏东瀚身子一震,赶紧纠正。
“晏姑娘?从三天前开始,她就已经是你的嫂子了!以后见到她,记得……唤她一声二嫂!”夜北溟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未退。
夜北溟的态度,激怒了夏东瀚,一股火气窜上头顶。
他也不管什么优雅,什么天下山庄的气质,他全部撇弃。
狰狞着脸,他指着夜北溟大声咆哮:“你这样欺骗她,对她不公平,难道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你残忍的一面之后,离开你吗?”
“啪”的一声,夜北溟手中的茶杯,突然被捏碎,白色的瓷片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中。
片刻后,他的手掌摊开,而在人掌心中的碎片依旧完好,而他的手掌却不见一点血丝。
一阵微凉的风吹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夜北溟掌心中的那些瓷片,慢慢被吹散,粉沫随飘走,如一道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散。
夏东瀚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么强的功力,不知道要多强的内力才做得到。
恐怕……他这辈子才做得到,他夜北溟是怎么做到的?
将瓷杯抓碎,这一幕,惊恐了夏东瀚的眼睛,他用力的吞着口水,再也说不出任何刺激他的话来。
他的骨头,并不保证比那瓷杯更坚硬。
夜北溟抬头,双眼清澈而无辜,嘴角慵懒的笑容,夹杂着邪肆的弧度,一字一顿的从齿缝中蹦出:“记得,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试着挑战我的底线,你承受不住的!”
说完,夜北溟懒洋洋的站起身,学着晏紫瞳刚刚的步调,慢吞吞的往台阶下走去。
夏东瀚愣在原地,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双眼呆滞的望向前方。
在夜北溟的身影终于消失,夏东瀚的脊背一软,无力的摊软趴在桌子上。
突然他爬了起来,用两条软嗒嗒颤抖的双腿离开凉亭,找到了自己的侍卫,丢下一句:“去唤夫人,回庄,我们立刻启程回庄!”
侍卫愣了一下:“今天不在第二山庄用午膳了吗?”
“不用了,回庄回庄,你听到了没有!”最后几个字,夏东瀚是用吼的。
“是是是,属下明白了!”可怜的侍卫,慌张的离开。
夏东瀚回头望着枫苑的方向,脸依旧在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他太过用力发出卡嚓的声响。
总有一天,他夜北溟会尝到他自酿的苦果,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一定很快的!
都说社会是无数个大染缸,人生在来这个世上,一片纯白,来到了这个社会之后,他身处于哪个染缸之中,便会被染成哪种颜色。
但是……假如他已经被染成了一个颜色,再跳到另一个染缸之中,并不会再被染成另外一个颜色,而是……会变色。
比如蓝色加黄色可以变成绿色,蓝色加红色却可以变成紫色。
而红加黄加蓝却会变成――黑色!
这天,晴天无云,却格外凉爽,伴着微风,最适宜在花园里打瞌睡。
她不停的打着哈欠,却又睡不着,简单的用了一些早膳,她却又觉得食不知味,只用了几口便搁下,径直的往花园里走去,去打她的哈欠。
然她才刚坐下,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天啸堂内夜天啸的贴身侍卫风离便来寻她了。
“二少夫人,您果然在这里!”
看他的模样,似有几分焦急。
被打扰了睡觉的好兴致,晏紫瞳虽然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忍不住的抬眼望着他,慢吞吞的半眯着眼睛问:“你不在爷爷身边守着,来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