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修士的确配合娴熟,在如此绝境之下,北斗七星阵依旧在维持运转,虽说七人都相当狼狈,几乎每一刻都险象环生,但竟然依靠着相互之间默契的配合而阵势不散,看得赵然也暗暗点头。
林阿雨和柳初九都有些不忍,联袂来到赵然面前为七星修士求情,赵然问:“这七人素日里可有欺良霸善之举?”
林阿雨忙道:“他们七人只专心修行,并无劣迹,斗法也是奉命行事,这是上三宫所有人的知道的,方丈一问可知。”
赵然点了点头:“那就让他们降了再说,事后再行查证。”
柳初九和林阿雨上去喊话,这七人此刻却已经斗得有些神智恍惚了,根本没有听到,依旧在苦战之中。林、柳见了,就要下场“劝降”,却见赵然踱了过来,在圈子外站定,指着斗得最烈的巨衡山道了声:“躺下!”
巨衡山动作顿时为之一滞,高大的身躯晃了两晃,轰然倒下。
柳初九和林阿雨等人都看呆了,心说这是什么道术,当真是闻所未闻!
巨衡山倒下之后,赵然手指转向赵飞枪,又是一句:“躺下!”赵飞枪同样倒在了地上。
赵然依葫芦画瓢,随着手指的转动,七星修士全部被他隔空点倒。
望着这躺了一地昏迷不醒、口角流涎的七星修士,整座仪凤门城楼上鸦雀无声,全都被赵然这不可思议的手段惊呆了。
芊寻道童是最早反应过来的,扯着柳初九的袖角,不停的给自己擦汗:“还好还好,还好当日在覆舟山上,赵方丈没用这等手段对付我们,否则岂不是一个个都死得很难看?”
柳初九摇了摇头:“什么死得很难看?别胡说,赵方丈慈悲高士,怎么可能轻易杀人?”忽然奇道:“芊寻道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当时在覆舟山上,也跟今天一样吧?只不过倒的没那么干脆罢了。”
芊寻道童翻了个白眼:“柳前辈怕是记岔了,没有的事!否则我怎么会记不得呢?不可能的!”
柳初九大为不解:“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记岔了?”
“肯定记岔了!”
“是吗?”
“那当然!否则赵方丈难道不会用来对付你们吗?”
“似乎也有道理……”
赵然七指点倒七星修士,迎来了无数崇拜又畏惧的目光,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当然他自己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七星修士如今的状态就是憋一口气在垂死挣扎,神志上几乎没有了抵抗力,点倒他们,不比当年在太华山灵妖大战时点倒妖兽难上半分。
城外、城墙上的战斗都已经结束,赵然望向城内,见仪凤门大街和钟阜门相交的三叉路口,牛佥事正指挥龙潭卫军士围住陈胤。
四个总旗两百余名军士将陈胤和手下十余名心腹围在岔路当中,符文盾牌连成盾阵,法力长枪如林,外围还有四十名弩手。每次陈胤想要纵深跃出,都被镌刻着符文的强弩给射了下来,根本逃不出去。
陈胤施展最强的日月流星锤拼命,想要硬冲包围圈,却根本冲不出去。刚刚经过了仪凤门一战,这些军士们初步克服了对修士的恐惧,知道凭借手中的兵甲,只要按照平日操练的方式配合起来,就完全可以和修士们有一拼之力。
数十面重盾为防护,上百杆长枪攒刺,四十张法弩封锁,愣是把这个金丹修士、锦衣卫指挥使打得没脾气。当然,龙潭卫军士的配合攻击还是滞涩了一些,牛佥事几次指挥突击,想要拿下陈胤和他手下十余名心腹,军士们都因为时机上的分寸没有掌握好而告受挫,气得牛佥事在街上破口大骂。
赵然将宋雨乔招了过来:“看见没?”
宋雨乔点头:“要死要活?”
赵然道:“要活的,这厮罪大恶极,必须明正典刑。”
宋雨乔皱了皱眉:“师姐我下手太重,要是不留神把他斩了,你可别怪我。”
赵然一瞪眼:“行不行?不行我亲自下场!”
宋雨乔撅着嘴,冲牛佥事摆了摆手,牛佥事传令其中一个总旗变化阵型,将宋雨乔纳入阵中,紧接着闪出个缺口,宋雨乔如一团红云般扑向陈胤!
陈胤大骇,法力尽数投入日月流星锤,密不透风的光幕上曝出一大一小两圈耀眼的光晕,大者为日、小者为月,日运夺人双眼、月晕冻人心魄。他苦修多年未能有所突破,此刻在力乏之余奋起余勇,金丹境竟然一举圆满!
恍惚之间,那朵红云已经烧到了眼前,裹住日月光晕疯狂的燃烧起来。陈胤刚刚领悟的大小日月光晕乍遇强敌,呜呜作响,如同孩子一般兴奋的迎了上去。战斗是需要法力支撑的,尤其是进阶后的日月光晕威力大,所需也更大,立刻向着陈胤的气海索要法力,可陈胤已经激战多时,哪里还有更多的余力供日月双晕抽取,几个眨眼间,仅剩的法力便一抽而尽,气海中立刻陷入空白枯竭的窘境。
他摸出一瓶养心丹,全部倒入口中,但养心丹不是朱火灵果,不可能眨眼工夫就能将法力恢复出来,日月光晕顶着红云斗了极为短暂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