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赵然,东方礼和卫朝宗都有些诧异,问:“你怎么来了?”
赵然将他们两个叫到远处,低声解释了一番,这两位都大喜,不过依然有点不放心,又让苏川药现场复述了一边,听完之后,东方礼拍手道:“有了如此关键人证,今番赢定了!”
赵然问:“里头情势如何?”
东方礼道:“已经谈论一上午了,顾可学师徒、春风和观云,还有那几个上三宫的,都进去供述过了,现在还不清楚最后如何定论,但应该差不多了。”
卫朝宗补充道:“刚才顾可学跟我说,周真人极为震怒,好悬没把他当场拍死。”
赵然问:“周真人也参加议事了?”
卫朝宗一笑,道:“原本她不来的,赵真人请杨真人去找她撺掇了一番,她听说了秀庵里头的这些秀女们的惨事,就过来了,一边议事一边发火,我几次往里送人证和物证,都听见她在骂人。”
赵然也忍不住笑了,想起当年争夺大君山洞天的时候,这位周真人的性子,当年自己和老师江腾鹤被她指着鼻子呵斥,今日却又为她参加议事而倍感鼓舞,心情之复杂,当真是难以言说。
事不宜迟,东方礼当即回到真师堂外,叩响了大门。简单禀告之后,将苏川药带了进去。
苏川药进门前很是紧张,回头看了看赵然,赵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苏川药这才扭头迈过门槛。
顾可学见了赵然,向着这边挪了几步,期期艾艾道:“赵方丈......”
赵然问:“都说了?”
顾可学道:”都说了,就是不知怎生处置我师徒。“
赵然安慰他:”放心吧,既然两阁都做了保证,你也主动交代了问题,想必处置不会太重的。“
又看见春风和观云二道,这两位表情早已麻木,眼睛如同死鱼珠子一般,已经没有了半分光彩,见了赵然就好似没看见,或者说看见的是赵然身后的光景。
卫朝宗和赵然沿着真师堂门前的池塘漫步,卫朝宗深吸了口气,道:”追查秀庵立时六载,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忽然间又失去了方向,有些不知所措,呵呵。“
赵然道:”恭喜卫师兄了,下一步便该接任东极阁北堂了吧?“
卫朝宗道:”六阁之中,除了九州阁外,向无炼师以下修士出任一堂之主的先例,这桩案子了结之后,我便打算返回白云阁,争取早日破关,入了炼师境再说。“
赵然取笑道:”白云阁卫朝宗、鹤林阁陆西星、玉皇阁东方敬、纯阳阁端木春明、宗圣馆魏致真,天下人称为炼气化神境五行修士,如今卫师兄要破境了,五行修士得无全乎?岂非令《君山笔记》广大读者失望?“
卫朝宗也笑了:”东方敬都闭关半年了吧?也不单是我一个人......什么五行修士,实在不行你家骆致清顶上吧,以他的实力,毫无问题。“
大约一炷香之后,东方礼将苏川药从真师堂中带了出来,苏川药脸上犹带泪痕,想必是刚才在里面又哭了一场。
东方礼过来后,面带喜色道:”郭弘经、司马云清都不说话了,陈善道哑口无言,张元吉成了看客,喻道纯已经反戈。“
赵然过去安抚了苏川药几句,又问东方礼:“上三宫是经营秀庵的罪魁祸首,这次案发,应该能给天下一个交代了吧?”
东方礼十分肯定道:“那是自然,刚才周真人已经明确提出,要严办上三宫。”
卫朝宗详细打听了刚才真师堂中诸位真师的表态,问完后向赵然道:“致然放心,定会给死去的秀女们一个交代的。”
过了不久,真师堂大门开启,十五位真师鱼贯而出,武阳钟、许云璈向这边走过来打招呼:“致然也来了。”
他们是赵然乃至宗圣馆如今在道门中最大的倚仗,而且几乎将赵然视为了自家子弟,赵然赶忙过去恭恭敬敬拜见:“见过真人,见过天师。”
许云璈问:“致然住哪里?不行就去我那院子暂住两日。”
赵然道:“不敢冒昧打扰,弟子就住云水堂便好。”
许云璈想起来了,笑道:“我都差点忘了,致然对这金鸡峰洞天,比我还熟悉,呵呵。”
东方礼问:“天师,今日出不来结果吗?”
武天师道:“要招问上三宫,已经知会三宫宫院使到庐山受询了。且等明日吧,明日午后质询那三个家伙。”
赵然闻言备受鼓舞,向身边的苏川药道:“别急,你的冤仇会申诉回来的。”
苏川药满心喜悦,眼眶又红了。
许云璈向赵然招了招手:“致然,周真人有话问你,你先去见过她,回头再来找我们。”
赵然看向真师堂门口,台阶上的周真人一脸凝霜,不耐烦的盯着这边,心里打了鼓,硬着头皮过去:“见过周真人。”
周真人道:”把姓苏的小姑娘带上,跟我走。“
赵然转回来叫上苏川药,跟在周真人身后,直奔九州阁而去。
赵然见苏川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