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京城依旧繁华,玄坛坊地处最热闹的秦淮河两岸商业区,同样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顾老头师徒各种扮相,跟秦淮河随便吃了点宵夜,就在玄坛坊四周不停的溜达,漫无目的走来走去。
顾老头商贾打扮;老大继续抽着旱烟袋,得空就换个地方蹲着;老二担着个油炸臭干的担子(他的储物法器中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多各类挑担),老三扮作闲汉泼皮,胸口处衣襟大敞,露出黝黑油亮的肌肉;老四继续扮作乞丐,面前放着破碗。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夜深的时候,玄坛坊四周人迹开始减少。
按照之前的考虑,师徒五人将采取不预设地点、不预设时间的明杀方式。
所谓不预设地点,就是不在固定地点设伏,师徒五人在周边转来转去,由东到西、由南向北,总之就是瞎转悠。
所谓不预设时间,就是一直坚持在玄坛坊待着,什么时候看见目标就什么时候出手,哪怕是一直逛上几天都在所不惜。
所谓明杀,就是不设伏击圈,无论是谁见到目标后,都高呼一声,亮明身份,然后再强杀。
三管齐下,不给目标人物赵然提供演算参数,避免之前多次被对方躲避的诡异现象出现。
于是,师徒五人继续在玄坛坊的大街小巷中游荡,漫无目的走来走去,按照顾老头的交代,就连“往哪里去”这个想法都不能有!只有等到高呼声响起,大家才合到一处进行围杀。
顾老头一边盘算着明天的最后一轮十强战的胜负结果,一边不停的犹豫着,如果中奖的话到底去不去兑奖。如果今晚强杀成功,是直接跑路呢,还是等明天兑奖之后再走?他知道理智的情况下应该杀完之后毫不犹豫的跑路,但这半年多以来玩修行彩票养成的习惯,却让颇有些强迫症的阴影,甭管中了几等奖次,不去兑换回来都会感到浑身不舒服。
又琢磨着,如果今夜姓赵的没有回玄坛宫,自己明天要不要去紫金山看比赛?
**师组别的比赛,骆致清能否战胜对手,拿到最终的擂台挑战资格?他好像积分只领先第二名两分,不是很把稳。
金丹法师组,那个自信满满的端木夏令真是太令人失望,自己看在他的姓氏上,连买了多次他得胜,全部都猜错,实在是废柴得不行!亏得他赛前口出狂言,说什么擂台战资格如探囊取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黄冠组中,严世藩已经领先第二名足足四个积分,提前一轮拿到了挑战擂主张腾明的资格,但越是这种时候,比赛的结果越是不好说,他会不会为了保存法力故意放水?这还真是个挠人的问题......
走来走去,顾老头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玄坛坊的东街口,这里视线很好,能看到玄坛宫的正门,也能看到周围几条街道的情形,是一个四通八达的交叉口。
他注意了一下,看到了蹲在转角处乞讨的老四,或许是因为职业习惯,老四蹲守之处比较隐蔽,旁边有道残墙遮掩着。两人对视一眼,顾老头跟这边的转角口也寻了个别人屋前的台阶,坐下来歇歇脚。
街角转过一个更夫,打着锣报送着“子时已到,天干物燥,小心火柱”之类的话,顾老头心想,或许今晚姓赵的不会出现了吧。
对面扮作乞丐的老四曾经提议,干脆找个玄坛宫门口的值守道士问问,姓赵的在不在玄坛宫里。但这项提议被顾老头否了,原因依旧在于对梅花易数的敬畏,顾老头不知道问了之后,会不会被姓赵的知道。
当然,其中也有对玄坛宫地势不明的顾虑,道宫里那么多殿宇楼阁,若是被姓赵的藏在某个隐匿处躲过去,那可就麻烦了。
正瞎琢磨之际,就见几条街道外渐渐有衙役、快班出现,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精壮的方堂巡查,这些人把几条街道口用简易的拒栏封住,然后开始沿街查问赶人。
对面蹲着乞讨的老四向顾老头望过来,顾老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一班衙役而已,想走还不简单吗?先看看情况再说。
过不多时,衙役们便清理到了转角处,一群人簇拥着上元县快班的班头走过来。
那班头向顾老头喝问:“在这里干什么呢?”
顾老头沉住气道:“老朽游赏京城,闲逛得累了,在这里歇歇脚。”
班头上下打量着顾老头,道:“大半夜的游赏京城?跟这里坐着?你真以为我会信?说实话!”
顾老头道:“老朽是浙江的客商,的确是游赏京城的,头一次来,迷了方向,呵呵,京城太大了......”
那班头嗤笑道:“还敢当众撒谎?游赏京城?游的是青楼、找的是娼妇吧?”
顾老头连忙点头,暧昧的一笑,那意思,你懂的。
他琢磨着如此一来就算过关了,可谁知那班头脸色一翻,喝道;“来人哪,给我拿下!”
顿时就有两个捕快拎着绳子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往顾老头身上套。顾老头差一点就想动手,但还是忍住了,一边任凭捕快捆绑,一边问:“这位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