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牛大也无奈了,蹄子挠着牛头做冥思苦想状,向父亲洪泽叟请示处置意见。
洪泽叟被自家两个干女儿哭得心软,转头问静慧和赵然应该如何处置,是否需要去势?还是有别的办法严惩?
静慧红着脸不说话,赵然则表示,干脆让雨阳娶回大君山洞天就是,岂不皆大欢喜?
但在娶哪一个的问题上又犯了难处,鸭小七和狐小九在殿外早就商量好了,愿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听了两个女儿的话,洪泽叟眼前一亮,捻须赞叹:“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于是问责就改成了定亲,洪泽叟当即安排酒宴,盛情款待静慧和赵然,别看静慧坐在席间上首处,洪泽叟真正款待的却是下首的赵然。
宴席中,牛大和赵然低头商议问名、采纳等等诸般事项,赵然于此很有经验,将亲事的各种各种流程一二三四五娓娓道来,听得洪泽叟鱼颜大悦,几乎全盘接受。
唯一的不同意见在于婚期,按赵然的意思,是准备快刀斩乱麻,所以定了个九天之后的黄道吉日,但洪泽叟却不同意,认为太过仓促。
同嫁两女,又是效仿先圣的大事,当然要将五湖四海的朋友都请来才好,这就需要很长的时间准备——他最远的一位好友远在东海某岛,把人请来就需要个把月!
洪泽叟找出一本纸页严重泛黄的老黄历,在上面查阅半天,定了个五月九日,几乎相当于半年后了。
在此之前,雨阳哪也不许瞎跑,只许待在京城,直到完婚之后才能回川,否则“别怪老夫找上松藩去”,“勿谓言之不预也”!
最后,洪泽叟要求宗圣馆给予雨阳一个合乎“洪泽女婿”的身份和地位,赵然当即点头答应。
皆大欢喜之后,洪泽叟见赵然对自己的洞府很感兴趣,便让牛大陪静慧和赵然逛一逛丹山。
赵然边看边赞叹:“水中有山,山在水下,山水相依而又各成一方,当真是奇观啊。”
静慧在一旁道:“这就是老君当年的神通显迹了,如两仪之像,阴阳互生,看似各成一方,实则就在一处,只是不知当年是先有湖,还是先有山……”
赵然顿时呆了一呆,向静慧和牛大告了声罪,也不拘他处,就地趺坐,双手掐诀,闭目不语。
牛大看了看静慧,静慧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她虽然不知赵然悟到了什么,但至少知道这是有感悟的征兆,要么是对某种道术的理解更进一层,要么就是对修行中遇到的问题骤然领悟,于是离赵然三五丈远处坐下,为其护法。
约摸两刻时之间,赵然面庞上一阵五颜六色的霞光闪现,交相辉映片刻后,聚于眉心之间,化作一点白光沉于腹部,闪了七次,渐渐隐没。
旋即,赵然睁眼,起身,看了看不解其意的牛大,抱拳躬身,又向一脸惊讶的静慧行礼:“多谢大炼师解惑、护关。”
静慧不敢置信的站起来,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起,最终艰难的吐出一句:“丹生神识了?”
赵然长吐了一口气,颔首微笑:“成了。”就在刚才,赵然观想水石丹法,终于将最艰难的一关迈了过去,第三幅图卷中完整的出现了清泉石上流的画面。于是顺理成章,他将早已打磨到了极致的金丹催发,生出了一缕本命神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阻滞,那缕神识便化现出来,温养于金丹之中。
到此地步,赵然等若进入了大法师境,但这只是一只脚踏了进去,另一只脚还吊在外面,因为他还没有寄托本命符箓和假借本命法器。
静慧就在一旁全程看在眼里,此刻也只能说是“不敢相信”,却无法“不相信”,赵然也没有必要刻意再行掩饰,这本就是静慧两句轻飘飘话语启发下的结果,说起来还是受了静慧之恩。
赵然没兴致继续游逛丹山了,静慧对此完全理解,两人带着雨阳一路返回京城。
到了城外的时候,赵然向静慧告了个罪,说是可能在抱月山庄待上几日。静慧当即批了他的休沫,同时询问他,几天后的文昌观大斋醮要不要换个人,被赵然笑着否了,他真用不着那么多天,不会影响到这场大法事。
回到抱月山庄,赵然立刻向老师发出飞符,言明自己已经初步参透了水石丹法,如今丹生神识,准备寄托本命。
楼观修士可以寄托两道本命,其一是寄托于金丹之上,可通过法器假借本命金丹,其二是寄托于符箓之上,形成本命符箓。
赵然的两样寄托之物也早就想好了,在本命符箓上,他对手中的三张符箓都很满意,寄托黄庭总真上雷符的话,相当于多了一门雷法道术,而且是威力不小的六阶雷法,虽然限于法力不可能抖手就随意打出,但哪怕做为杀手锏,一次斗法只能甩出一道天雷,那也是相当潇洒帅气的。
寄托无根无花符的话,虽然不如抖手打雷那么爽快,但防力很高,堪比肉盾,也是上佳之选。
但可惜的是,在之前的试行温养中,这两张符与金丹并不相合,在气海中存不住,只能遗憾作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