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很是有些佩服的看着赵然:“也不知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说起来头头是道,乍一听是奇谈怪论,偏偏又似乎很有道理……你说的这些无形……资产?的确是那么回事儿,我承认的确有很大价值,但要怎么估算呢?”
赵然道:“无形资产的估值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成本法,比如市场法,比如收益法。《君山笔记》是传媒,具有特殊性,所以前两者都不太适用,暂时以测算收益来评估一下《君山笔记》的价值吧。这种方法是根据收益或现金流来折算……”
“什么是现金流?”
“就是现时状况下,我们手中持有的金银流入和流出量。说复杂了你也不懂,咱们就做个简单数字解释,嘉靖二十六年,《君山笔记》编辑部过手的银钱数目,差不多就叫现金流。现在每一期收到的征订飞符银、发放的稿费、材料的耗费,加起来在两千银子,一年三十多期,现金流就是七万两。我也不跟你多算,只折二十年,现金流妥妥超过一百四十万两!”
“明白了,可是你所说的现金流,并不能就此折算收益。”
“九姑娘,收益好做,现金难求啊!知道什么叫做现金为王么?有收益的店铺依然倒闭的满地皆是,年年亏损的,只要现金流充足,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九姑娘皱眉沉思,摇着头道:“很奇特的想法,非常难理解,但你说得又是对的。但是,折算二十年是什么意思?”
赵然打了个哈哈:“其实没关系,折算二十年,只是想告诉你,未来二十年,在《君山笔记》上,最少会出现多少金银的流动。你要折算十年也行,那也至少是七十万两,并且,我可以保证,将来每年的金银流动量还会大幅度增加。”
想了想,又道:“如果不好理解的话,我们可以用收益来衡量。我承认,目前《君山笔记》没有赚钱,但如果真想赚钱的话,其实并不难。我们可以用预期收益来测算笔记的价值,比如,每一期安排一页专稿,但凡需要发布信息和公告的宗门和修士,都可在上面登载。这样的信息,一条我们收费五十两,一页安排二十条,这就是一千两,一年收益就是三万多两,二十年就是七十万两。”
“又比如,我正在敦促我们的修士改进飞符的功能,节约每张飞符的成本,一旦改进成功,每年可以节约多少银子?”
“还比如,现在我们收的是飞符的工本费,将来若是开启收费制度,比如每一册售价一两银子,全年收益就在十万两以上。”
“还比如……”
赵然吧啦吧啦一通“比如”,《君山笔记》的各种前景就浮现在了九姑娘和蓉娘的眼前。
赵然“比如”完之后,喝了口水,身子向后一靠,望向眼前的二人:“《君山笔记》的预期价值,是无法估量的,我宗圣馆将这笔财富拿出来,和各位一起分享,估值一百万两,不贵吧?”
蓉娘抿嘴笑道:“确实不贵。”
九姑娘瞪了蓉娘一眼,叹了口气:“好吧,既然阁皂山同意,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你打算收我们多少银子?”
赵然道:“很简单,咱们按折算的股份来认缴银子。我打算把君山股份分为一百万股,每股一两。宗圣馆自留六十万股……”
九姑娘打断道:“分出来的太少了。”
赵然道:“我这是给你们省银子。九姑娘是担心占股太少,会影响到龙虎山在《君山笔记》事务中的发言权吧?我猜想,九姑娘其实对《君山笔记》是否能够创收并不关心,你关心的其实是这份期刊的作用,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对股权和经营权进行分割,各自单独运营。”
九姑娘有点懵:“什么意思?”
赵然道:“我们可以签署协议,股权的多少,只关乎每年进项的分红,不决定《君山笔记》的事务权。如何管理和运营《君山笔记》,在协议中单独约定。具体来说,就是《君山笔记》的编辑部中,各家推荐的编辑名额是多少,比如组建一个内容审查委员会,对每一期发行的笔记内容进行审查,提出意见和建议,当然,这是事后审查,每家拥有一个审查委员的名额。”
九姑娘被赵然绕得有点晕乎,仔细琢磨了半天,同意了股权和经营权分离的操作办法,但虽然她被绕糊涂了,但依旧抓着一条本质,但凡赵然不愿意拿出来的东西,就必然是好的!
“我同意你说的两权分割,但你不用为我家龙虎山省银子,我想要更多的股权,蓉娘,你说是不是?”
蓉娘道:“我没意见,怎么都可以。”
赵然和九姑娘就这个问题纠缠了半天,最后还是赵然做出了让步,他将宗圣馆的股权退到了五十万股,并且将股份比例确定下来。
宗圣馆五十万股,龙虎山和阁皂山各十五万股,玉皇阁和鹤林阁各十万股。
为此,龙虎山和阁皂山都要向宗圣馆各自移交十五万两银子,赵然现在不差银子,他要求两家以符箓法器灵材等等修行资源充抵,用来填充宗圣馆依旧有些空虚的大库。
但九姑娘依旧不满意,她敏锐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