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继续讲述他和杜腾会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那次以后,一直到嘉靖二十年正月,我都一直没有见过杜腾会。”
“四年多的时间,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西真武宫的方丈啊。”对此,林高功表示不解。
借着林高功的疑问,赵然开始讲述故事中的故事:“自从张监院过世后,我接受无极院的任命,前往君山地区设立新的道庙。君山地区荒僻啊,没有人烟,我临危受命……”
林高功再次忍不住质疑赵然口中“临危受命”的本意,但赵然这次懒得搭理他,继续讲述这自己如何带领一帮流民和灾民艰难拓荒,如何将荒野丛林建设成生活富足的美好家园,继而成为整个川省信力排名第一的道庙级布道区的奋斗故事。
在赵然极富渲染力的忽悠神通下,在座的谈话三人组,甚至连和赵然接下仇怨的许方主在内,都忍不住加入其中热烈讨论起来。
对于慈善金、农村互助合作和道路修筑这君山地区“三大工程”,四人脑袋凑在一起,共同研究其中的利弊,分析个中缺失,总结出许多宝贵而富有创意的点子来。
探讨完毕之后,崔殿主意犹未尽的感叹:“赵师弟不愧治世能人也!难怪君山庙能够跃居川省信力排名第一,当真是其来有自,今日收获颇多啊。”
林高功也赞道:“一个道庙,百姓富足,人民安居乐业,信力值达到三十多万圭,就我所知,不仅川省,放眼大明两京十三省,也足以排入前五了!”
许方主道:“刚才听赵方丈说起,君山地区百姓自发组建护村队,和贼匪英勇作战、保卫家园,这个经验实在很值得参详,对我们九江府很有借鉴意义,回头还要向赵方丈请益!”
赵然问:“哦?你们九江也有贼匪?这可是庐山脚下啊。”
许方主叹道:“天下何处无贼呢?我们九江毗邻大江,又在鄱阳湖之畔,水贼当真不少啊。”
于是,赵然和许方主又开始讨论起治理水匪的事情来。
直到云水堂钟磬之声敲响,到了晚饭时间,谈话三人组才抱着记录了不知多少页的材料,兴冲冲的离开赵然的小院。
一边往外走,这三人还一边讨论。
“原来可以这么这么干啊……”
“赵方丈真治世大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这么这么干呢……”
“不对,赵方丈的意思,是应该那么那么干……”
“你这个就没有领会真切,其中是有弊端的,干得太狠也不行,要收放自如,掌握快慢的节奏,才能真正干出效果,干出成绩。比如……”
“那倒未必,只需干的时候明确目标,一击而中,也能干到点子上……”
直到出了云水堂,三人才忽然一齐顿住脚步,面面相觑着,忽然说不出话来。
隔了好久,崔殿主无力的挥了挥手:“今日先散了吧,明天都振作起来,好好问话。”
第二天,谈话三人组先碰了个头,崔殿主道:“我们不能再按部就班的这么问下去了,再这么谈下去,十天半个月都谈不完。我的意见,从今天开始,便直入正题,问他有关叶雪关公推的事情。”
林高功点头:“同意。”
许方主叹了口气:“也好……”
讨论完当天的询问策略,谈话三人组再次出现在赵然面前。
“赵师弟,咱们今日不要再扯别的了,谈话的时候,还请尽量围绕我们的问题谈起,好不好?”
“崔师兄说哪里话,我一直就是围绕师兄你的问题谈的啊。”
“呃,总之咱们俩都注意一下,好吧?尽量节省时间,节省我的,也节省你的。”
“那当然没问题。”
“那么,接着昨天的问题继续问,你和杜腾会四年多没见,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你在无极院担任静主和方主一年多,任君山庙祝大概一年多吧,还有两年呢?”
“我在君山的建设大概持续了一年半,诸事渐渐理顺了,很多琐事便不用我再具体操持,自有手下庙里的道士们去操心。嘉靖十七年秋天,我被调到了白马山军前效力,一直到嘉靖十九年方才回到君山庙。其中的过程就没办法和诸位细说了,这是军务机密。”
崔殿主皱眉:“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这段时间有所隐瞒,说不清楚的话,对你对我,对大家都不好。”
赵然斩钉截铁道:“我是什么人?我能说假话来哄瞒你们么?这种事情,我能瞒得住么?各位若是不信,可以去信询问玄元观,叶雪关大议事的时候,我还作为战事有功人员登台领奖。”
崔殿主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会去核实的。那么,接下来说一下,嗯,按照你的说法,说一下和杜腾会的第二次见面的时间。”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叶雪关大议事上了,是去年正月底。说实话,我和他在大议事上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赵师弟,下面的问题,需要你仔细考虑清楚,切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更不能有半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