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得了赵然的赞许,退到一旁,心中的忐忑不安也淡去了,重新恢复了信心。为了答好申论和面试,他可是苦心研究了两个月,反复揣摩赵然的行事风格和喜好,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打动赵然呢?
白庚施完小云雨术后,轮到郭植炜了,他深吸了口气,迈步来到场中,向亭中道:“今日为给位行走演示外丹炼化术,我在申论中的题目为《阴阳丹法》。”
郭植炜从储物袋中取出个两尺见方的陶灶,其中已经添满了柴碳,又摸出一方四脚铜鼎,鼎中配好了各种药材。
准备好后,郭植炜开始演示,向陶灶中打出火焰,将灶点燃,口中道:“炼丹之难,在于水火。五行颠倒衍,龙从火裹出。五行不顺行,虎向水中生。”
说着,郭植炜手指轻弹,一滴滴朝露珠花渐入鼎中,呲呲冒出水汽。
“南华真经中有言,少知先生问道于大公调,大公调曰:‘阴阳相照相盖相治,四时相代相生相杀。欲恶去就,于是桥起。雌雄片合,于是庸有。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摩,聚散以成。此名实之可纪,精之可志也。随序之相理,桥运之相使,穷则反,终则始,此物之所有。”
手中不停掐诀炼丹,嘴里不停解说:“世间万物禀赋阴阳二气,阴阳聚合便是生,阴阳散离便是死。从形而中,由表及里,一切均可识、可辨、可知。承为始之后,起在落之前,遇阻而后转,终即乃发,此物变之规,存在之律也。”
围着场中的鼎炉,郭植炜身形变化,穿梭往来,真言、手诀交替使出,运转法力全神炼丹。
小半个时辰之后,忽然唱诵丹诀:“还丹之重,在于精气。万物四象立乾坤,天地金木水火土,须识混沌分阴阳,此为还丹至妙门!”
鼎中忽然光华大盛,郭植炜见机,立刻掐指内收,唱诀曰:“乾坤鼎就虎龙成,四象回旋二气并。会得华池真正诀,自然丹向此中生!”
火灭、光收,一股氤氲之气,自丹鼎中缓缓升起,后园中只闻药香扑鼻。几只飞鸟盘旋而至,向丹鼎处飞落,却被郭植炜袖袍一甩,尽数赶走。
拍开鼎盖,鼎中躺着三枚黑白相间的丹丸,泛着乌光正滴溜溜乱转。
郭植炜道:“此阴阳丹,主调理阴阳,取五行之中为法度,阳高则降阳,阴重则减阴,亦或补阳滋阴,视情形而定。”
全场都被郭植炜镇住了,阴阳丹的好坏,在没有服用之前是感受不到的,大家受到震动的,是他竟然只花了小半个时辰便现场炼制出了三枚丹药。无论药效如何,只论其中的灵气,便知这阴阳丹是炼成了的。
旁人炼丹需要七天、九天、甚至一个月,最短的也没听说低于三天的,郭植炜居然半个时辰不到就出丹了,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赵然惜才之意大盛,心道如此人物,怎么那么多年就没能受箓呢!
再往后,是羊草山散人龙卿欵和景星居士两口子。龙卿欵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来到场中,打开包裹,将里面的一堆零七八碎取了出来,看上去长长短短、粗粗细细,有方的、有圆的,有木制的、有铁打的,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物件取出来后,龙卿欵开始解说,景星居士则动手组装拼接。龙卿欵的解说自然是先扯经典,然后引申议论。他解说的时候,景星居士很快便将零零散散的物件拼装了起来。
最后,龙卿欵终于将话头从经典上引申到了这架器具上,原来这是他们两口子动手炼制的一套自走犁!
这两口子的申论解答得非常妙,所以获得了高分,可一旦扯上自走犁,便不免有些生拉硬拽之感,解释得相当勉强。但赵然此刻却不关心他们申论和运用之间的逻辑关系了,他真是被惊到了,连忙下场走到近前,看着这套怪模怪样的器具。
器具的下摆以四条木腿做支撑,木腿如牛腿一般,分作两段,中间以木齿轮相连!竟然是木齿轮!赵然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两口子,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法问出口,真是难受之极!
四条木腿中间,是长长的犁刀,在器具的上部,是一个开口的小箱子,里面以金线捆绑缠绕着块玉珏。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架器具所有的零件都是炼制成型的法器,也不知这两口子花了多少工夫。
龙卿欵道:“惭愧,我们身无箓职,不能用符,还请赵行走使用聚灵符……对,就将符贴在玉珏上即可。”
赵然有些疑惑:“你们之前没开启过这自走犁?”
龙卿欵点头:“实不相瞒,尚不知此物是否可用。”
居然拿授箓大比来当实验场,赵然也不知这两口子是心大呢还是心大。好吧,实验一下也无妨,只是赵然的修炼吸纳的是功德力,和灵力无关,所以从来没炼制过聚灵符,于是向裴中泞要了一张过来,贴在玉珏之上。
龙卿欵看了看场下平整的土地,有些迟疑,赵然道:“无妨,就在这里犁地。”
于是龙卿欵掐诀,高喝:“开!”
就见自走犁上的木箱中绿光闪亮,所有关节处的木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