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极院待了两天,处理完事务,赵然又驴不停蹄的离开无极院,赶往华云馆。
进了华云馆,赵然先去后山,依旧是楼观世界,依旧是观星台,依旧是似乎永远都在观星的老师江腾鹤。
望着气喘吁吁,浑身大汗的赵然,江腾鹤问:“这次登了多少级台阶?”
“一百零一级。”
江腾鹤点了点头:“第一次时,你还是羽士境,登了六十七级;第二次登台时,你已入了黄冠,登了九十二级;第三次时,又登了九十六级;这次终于过百了。进步很快。”
赵然疲惫中略显振奋:“老师,过百了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有什么好处?”
江腾鹤道:“过不过百无所谓,没什么讲究,就是好记一些。”
赵然:“……”
江腾鹤又道:“这次回山,所为何事?”
赵然道:“就是老师说的那件事,龙安府散修界的授箓大比。弟子打算近期内就开始着手,挑选出三名散修,报长老堂授箓。不知老师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他的意思,是问一下江腾鹤,有没有需要照顾的人选,赶紧告诉弟子,我好给你开后门。
江腾鹤摇了摇头:“没什么要叮嘱的,你自己去办就是了。”
赵然再次无语,敢情我这次回来,等于白跑一趟?
“那……老师要是想起什么来,需要弟子办的,就发飞符好吧?”
“嗯……好......的确没有!”
回到灵剑阁,正好遇到从剑阁中修炼出来的大师兄魏致真,赵然忙上前问好:“见过大师兄!”
“师弟回来了?你二师兄和三师兄他们两个在剑阁中修炼,师弟恐怕要多等些时候。”
赵然心道也好,干脆就免得见了,省了二十两银子。口中道:“师弟我要下山主持今年龙安府散修界的授箓大比,诸事纷繁,马上就要下山,怕是见不到两位师兄了。前几天我去了趟青城山玉皇阁,从那里带了些凤香三茶糕回来,给几位师兄尝尝。”
魏致真点头道:“师弟有心了。”接过竹篮,问:“师弟现在就下山吗?”
赵然道:“不错。我这次主持龙安府的散修授箓,不知师兄有没有什么要叮嘱的?”
魏致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师弟好生去做,你办事,我和老师都很放心。”
摊上一个两袖清风的师门,赵然表示真是很幸运,自己在做事的时候,简直毫无压力啊。
赵然来到山门结界边,打了个呼哨,就见种驴君不情不愿的从林子里跑了出来,边跑边一步三回头。赵然向林子里望去,依稀看见几匹骏马的身影。
种驴君跑到赵然面前,不满的打了几个响鼻,赵然揪住他的耳朵,道:“驴兄驴兄,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忘处处留情啊!君山庙里那么多妻妾儿女,都快没地方住了,你还到处勾搭,啊?还到处勾搭?你休息休息吧!”
残忍的打断了种驴君的幸福生活,赵然又驴不停蹄赶回了君山。
回到君山后,赵然也忍不住溜回自家监院舍中小憩了片刻——实在是累啊,身体上的累可以忽略不计,关键是心累。
短短一个月内,赵然去了太华山,主持仲裁庭调解妖修大战,又赶去青城山面见东方礼和蔡云深,接着赶回无极院处理公务,然后继续跑到华云馆面见老师请示方略……
老子这是修仙么?真是劳累命啊!
新的君山庙更加宽阔了,赵然的监院舍也比原来舒服了很多,望着院中的花草树木,赵然重振精神,起身来到书房,开始筹划龙安府散修界三年一度的授箓大比方案。
真正的授箓肯定是在华云馆火德星君殿中进行的,所以此授箓仪式其实是挑选仪式,或者叫做招考仪式也无妨,就是从众多散修中将选中的三个人选挑出来。
赵然做过了解,往年龙安府及周边诸府、乃至整个川省各处馆阁的授箓招考仪式,通行的都是以比试斗法为主,而且是不分修为境界的抓阄斗法。
甭管你是什么境界,统统混到一起,大家抓阄,抓到一起的两人之间斗一场,胜者继续抓阄,继续比斗。
你要说我是道士,你是羽士,咱俩比斗不公平,那人家还说了,我羽士境都没排上队,你一个道士境跑我前面受箓,这算哪门子公平?
因此,最后比试胜利的受箓者往往都是黄冠境、法师境的散修,道士境、羽士境修士基本没戏。
现在轮到赵然了,应该怎么挑选呢?如果依旧沿用这一套斗法的方式,他很难确定自己能否完成东方礼的托付。谁知道那个江油县的什么竹轩居士白庚行不行?在斗法上是不是弱鸡?如果一上场就被别人一巴掌拍倒,这还怎么选?
因此,赵然的挑选方式肯定要变。
首先是要将东方礼交待的事情办妥,把竹轩居士白庚给弄进三人名额中去。
其次是保证公平、公正——至少是表面上的公平公正,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做过头、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