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中泽含笑道:“赵师弟,知道要在你这庙里摆贺宴,我可是紧赶慢赶的赶过来了,顺道还带了个,唔用你的话来说,带了个拖油瓶,赵师弟莫怪啊,哈哈。”
一旁的姑娘出拳在裴中泽肩上砸了一记,粉脸透红:“什么拖油瓶,碎嘴!反正闲着没事,出来走动走动,散散心了,我不告而来,赵师兄不会赶我走吧?”
这一记粉拳砸下来,就见裴中泽倒吸了一口凉气,憋着劲儿道:“十三,你轻着点……”
这姑娘正是四年前赵然去庆云山第二次正根骨时,遇到的裴中泞。裴中泞属于裴家嫡系,是裴中泽的幼妹,在裴氏宗亲中排行十三,号称庆云馆最有天赋的年轻子弟,当时裴中泞也不知怎么回事,对根骨不正的赵然很感兴趣。
只是赵然先入为主,总是不由自主拿周雨墨的绝世姿容来和别的女子比较,对相貌只能算中上之姿的裴中泞不太感冒,还惹得这小姑娘大哭了一场。没想到今天又见了。
赵然略显尴尬,道:“中泞师妹,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裴中泞点点头:“挺好的,赵师兄还好?”
剩下那人闪身出来,含笑拱手道:“赵庙祝,还记得我么?”
赵然施礼:“见过孟师兄。”这位却是当年在曲流亭中见过的孟言真,来自潼川府的阳山书院。
孟言真道:“今日君山庙群贤毕至,孟某忍不住便想来凑个趣,还望庙祝不要嫌弃的好。”还没等赵然回话,他已经将头转向裴中泞,道:“适才听裴师妹谈起破境黄冠的体悟,愚兄不胜感慨,心中几分疑问,但盼与裴师妹探讨一二……”
赵然心道,原来这位裴师妹入了黄冠境了,不过也难怪,四年前在庆云馆的时候,裴中泽不就说过,他这位幼妹已是羽士境圆满了吗?恩,难怪看上去比原来俊美了些,显得更有气质了些,原来是修为提升了。
不提裴中泞如何应付孟言真,蓉娘冲赵然勾了勾指头:“来,给你介绍个我的好友。”
赵然跟上去,两人出了后院,径直来到庙门口,赵然问:“有谁要来?”
蓉娘举目张望:“刚收到飞符,马上就到。”
赵然陪在旁边等候,想了想,问:“你这动静闹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蓉娘白了他一眼:“这刚多大?真是小家子气。”
赵然无奈:“得嘞,您大家子气,我小家子气,我没见过世面,行了吧?”顿了顿,又道:“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能把那么多人请来君山,我这君山庙祝也算大涨面子了。”
蓉娘摆了摆手:“谢什么?”又道:“你不嫌花钱多就好。”
赵然嘿嘿一笑:“最近发了点小财,手上富裕了些。”
蓉娘“哦”了一声,目光仍旧盯着远处,随口问:“多少?”
赵然伸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蓉娘有些吃惊:“十万?那么多?”
赵然道:“确切的说,是一万五的现银,九万借据。”
蓉娘:“那赶紧要回来啊。借据这东西不靠谱,拿到手上才是真金白银!”
赵然叹了口气:“不好办啊,就这一万五现银,还是花了我好大功夫弄回来的,便宜了屠夫和沈财主。”当下,便把龙虎山张公子的事情大致说了,当然隐瞒了周雨墨的事,只说是帮张公子救了人,张公子为了获取被救姑娘的芳心,当时答应了以十二万银子相酬。
在赵然的描述中,这位张公子依仗家世,翻脸赖账,自己迫于无奈,才请了沈财主和屠夫出面。
蓉娘瞪着他道:“怎么不叫我呢?转手就分出去一万多银子,你倒是大方得紧!”
赵然道:“我给你发飞符你也不回啊,谁知道你在干嘛。”
蓉娘怒道:“我后来不是给你回了吗?”
“隔了那么长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你就不能再多等等吗?你很缺钱吗?”
赵然提这件事情当然有目的的,眼见蓉娘这态度,心里有底了,于是道:“总之都给出去了,要也要不回来,不如考虑下,我这里还剩很多借据,怎么提现?”
蓉娘素手一伸:“先拿两万来,我去想办法试试。”
赵然塞了两张借据过去:“别丢了啊!还有,咱们要钱的原则,只要银子不伤人,别把事情闹大,伤了人就没法收拾了。”
蓉娘将借据收好,不耐烦道:“知道了,本姑娘心里有数。”
赵然瞟了瞟蓉娘衣角,啥也没有,暗道莫非散修?便又叮嘱了两句龙虎山势大,不要硬来的话,惹得蓉娘连道:“你大老爷们那么话唠呢!”
正说着,两匹骏马沿路飞驰而来,不多时就到了面前。赵然凝目看去,一匹马上端坐一位女冠,温婉尔雅;另一匹马上是为年轻道士,神采奕奕,卖相不俗。
只见蓉娘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怎么把他带来了,该死!”
两匹马驰到近前,那女冠飘身而下,向蓉娘微笑:“好在赶到了。”
蓉娘哼了一声,以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