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积攒功德力,赵然也是拼了,一回到君山之后,就风风火火开始筹办起来。他骑着老驴,带着金久、关二、鲁进等人,向着谷阳县城方向一路勘察过去。
这条线路,金久去年就已经有所规划,这也是赵然比较看重他的地方——愿意主动做事、主动分担,这是任何上位者都喜欢的下属。
指着前方山坳处的一片村庄,金久道:“便是这里,这家姓曲,祖上做过安徽布政,也是咱们县中的豪强。旁边这座山林就是他们家的,如果不从山脚下把路开过去,就要绕道东边,多出二十里地。我去年问过家中大人,大人说最好等你回来再议。”
连金县尉都不敢轻举妄动,说明这家底蕴很深。
众人继续向前,骑马往前赶了两个时辰,金久在一条河边停下道:“这里要建一座木桥,建桥处我也已经探明了。至于路线,我是打算绕着田边走的,但无论如何,想要把路开到河边,至少要在田里占出两亩地。此处其实才是难解决的,这里都是上等水田,人家肯定不同意。”
赵然问:“这户人家什么根底?”
金久道:“咱们无极院的刘高功家……”
赵然:“……”
如此转了一天下来,回到君山庙时,天已经黑了,赵然吩咐挑灯夜战。金久取出去年从县里临摹的谷阳县舆图,几个人就趴在桌上认真商议。
从冲马河上的木桥算起,到接上曲家庄旁的县中官道,全长将近五十里,其中冲马河北岸君山的地盘上,已经修好了十来里地,剩下还有四十里。
这四十里地大部分都是县中官府登记造册的荒山野岭,赵然已经和孔县令谈妥了,所以不存在问题。还有三、四处地方可以绕路,虽然要多修五六里地,但可以减少很大麻烦。
所以最大的问题就是曲家和无极院高功刘致广家,如果不从他们两家土地上开路,整个工程要多费三十里地,工程量大增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整条路的长度几近翻倍,开路的意义就不是很大了。
一般来说,解决此类问题都是无外乎双管齐下,一方面从上面强行压下来,要求凡是路线规划之处都必须支持配合,否则严厉处罚;另一方面私下里接触,直接拿银子砸,就跟后世一个道理。
以这两家的背景,指望县里出具公文是不可能的了——出了公文人家也一样不搭理你,强征违反大明律。
所以赵然很快就定下了拿银子砸的决心,他现在缺的东西有很多,唯独不缺银子!
当下两边同时行动,金久去找曲家谈,看看他们开出什么条件,至于刘高功那边,就只能自己出马了。
老驴熟门熟道,撒着欢的往无极院赶去,赵然觉得老驴的速度似乎比以前要快很多。赵然很是欣慰,这说明老驴的修为有所增长了。至于老驴怎么修炼,赵然从来没有看明白过,或许是睡觉的时候吧,谁知道呢?
不到半天工夫,老驴就赶到了无极山下,赵然拍了拍老驴的屁股,让它自去周围玩耍,自家顺着山道就登阶而上。至山门处,望着熟悉的飞檐重楼,心中忍不住一阵唏嘘。算下来,差不多三年多没来了吧?
值守门房的火工居士是个生面孔,赵然从来没见过,想必是巡山护院的方堂这两年所招。赵然没有穿戴自家那身华云馆的道袍,那身道袍是馆阁道士的装备,实在太拉风,自己不过是来找人办点小事,没必要搞得那么郑重。
火工居士见一位年轻道士登门,以为是来挂单的,还待上前询问,赵然直接道:“不用麻烦,自家人,我是君山庙赵致然。”
那火工听了之后,脸上表情相当精彩,一时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他身后正巧出来一个同伴,却是熟人,当年在赵然手下跑过腿的一位武师,见了赵然连忙躬身道:“啊……赵道长……您老人家好……”
赵然也冲他笑着点了个头,抬脚跨过门槛,迈步就进去了。
前头那个问:“这就是赵致然……赵仙师?君山那位?”
后头那个咂摸着舌头:“就是那位,当年……啧啧,可了不得!”
于是,无极院山门处,又开始上演一段老人教导新人如何努力奋斗的故事。
赵然穿过前院,径直来到后院,见高功房门开着,往里一看,正巧刘致广就在里面。
“刘师兄,一向可好?”
刘致广正拿着一份文书看着,忽见有人推门进来,抬眼一看,立马就从桌子后面跳了出来:“哎呀呀,稀客稀客!赵师弟……听说赵师弟入了馆阁修仙,我今后是不是应该叫赵仙师了?来来来,坐坐坐。”
赵然客气道:“什么仙师不仙师,我入了馆阁修行是没错,但在刘师兄跟前,我还是当年那个学经的师弟。师兄若是称什么‘仙师’,那就太过见外了。”
顿了顿,又道:“再者,我还是无极院君山庙祝嘛!”
刘致广心中高兴,连忙给赵然忙活着倒茶。赵然也坦然受之。
喝着茶,两人聊起了别后情形。
赵然这边倒也简单,他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