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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真武宫监院徐腾龙亲自保驾护航,送董致坤到无极院履任,这是方丈杜腾会的决定。因为去年春夏时发生的那一幕显示,董致坤在无极院的根底实在是太浅了,众道士无人信服,没有来自上头的强力压制,董致坤的监院职司是坐不稳的。
因此,董致坤对无极院上下热情笼络,这是他根基不稳的无奈之举,但对于赵然,董致坤的态度则截然相反。
去年春夏之际,当着西真武宫方丈杜腾会的面,在无极院全体道士们的注目之下,赵然带头说了一句“我有异议”,董致坤因此灰溜溜地离开了为之工作和奋斗了二十多年的无极院。如果不是张云兆的遇刺,他根本没有机会回来,这样的仇隙,是极难化解的。
既然如此,赵然自是没有任何巴结的举动,漠然听着徐腾龙宣读董致坤任监院的决定,冷眼旁观董致坤发表任职感言,在其余人等上前恭贺见礼之时,自己扭头离开大殿,该干嘛干嘛。
这样的态度顿时激怒了董致坤,也不知暗骂了多少次“赵致然无礼”,在他的想象中,赵然应当主动上前曲意奉承,痛哭流涕的乞求他的原谅,然后他再冷哼一声将赵然一脚踢开,然后该干嘛干嘛,如此这般方能出了胸中恶气。
只可惜该干嘛干嘛的是赵然而不是他董致坤,这就令董致坤感到难以忍受了——我巴掌都亮出来了,你竟然还敢不上来吃打,这是哪门子道理?
正是移交了印鉴和文书,无极院的监院位子上换了个人,无极山算是变了天。有人痛恨就必然有人喜欢。有人失落就必然有人憧憬,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无极院道士们都在努力接近和巴结着董致坤,有的希望能够坐稳位子,有的期盼着能够一飞冲天。尤其是去年捧董致坤脚丫的几个经堂道童,更是欢欣鼓舞。就好像升任监院的不是董致坤而是他们自己。
甚至连跟随董致坤回山的张泽,以火工居士之身,竟然见到赵然时也敢“拂袖而去”。
赵然送别宋致元的时候,惭愧道:“一切都因为我而起,却牵累了宋师兄,我实在是无地自容。”
宋致元笑道:“说的哪里话来,当日鼎力助你,一为你行的是正道,这谷阳县数万农户都因此而受益无穷。不帮你我自家良心过不去;二来嘛,师兄我也想偷个巧,寻思着借机搏上一搏,若非出了意外,也许我还真就有望更上一层。因此你也别自责太甚,赌斗哪有必胜的,输了便是输了,我认赌服输。我也不是三岁小儿,自有我的担当。你若再这么说,便是小瞧了我。”
赵然心下感激,取出一沓银票,强塞给宋致元:“师兄前往玄元观,上下左右尽须打点,用钱的地方多。师弟我受师兄照顾这么久,此时无以为报,只望师兄别嫌弃这些阿堵物。”
宋致元捏着银票指尖一撮,满面笑容:“一千两!你还真把玄元观当成龙潭虎穴了?也罢,知道你银子多。用你的话来说,我今日就打一打土豪了。”
将宋致元送至无极山下,自有宋家的马车靠过来相侯,宋致元踏上车辕,想了想又转身下来,向赵然道:“董致坤当了监院,但料他不敢对我宋家有所苛待,怎么说我家侄女还在华云馆中修道……可你却不同,诸致蒙帮你一次、两次、三次或许可以,但总不能一直护着你,再说十方丛林这些小事,也不好拿出来总去叨扰华云馆,我意,你若是在无极院难熬,尽管修书于我,我去玄元观站稳脚跟后,尽量把你调走。”
赵然失笑道:“这点子破事何至于去找诸师弟,师兄放心,我自应付得来,若是实在不行,一定去投奔师兄。”
宋致元走了,去玄元观做他的寮房水头,他当初在无极院起家,也是从寮房水头做起,说起来,也算是回归了老本行。他临走时给赵然的那些话发自肺腑,令赵然很是感激,不过赵然心里多少有点底气,所以并不像宋致元那么悲观。
通过西真武宫下达申饬令,以及宋致元调离这两桩处罚来看,杜方丈和徐监院的确受到了来自玄元观和华云馆的压力,这一点白都讲已经悄悄给他传递了内幕消息,他也因此提前就知道了自己将面对的处罚大致会是什么。
一个庙祝而已,又不会死人,刚好还可以借此机会远离无极院,躲个清净的同时还可以好好修炼一番,争取早日进入道士境。
道庙是道院的外派机构,级别与执事相同,在许多辖地较广的县境,道院通常会在掌控力度较弱的偏僻之处设置道庙,以便大明子民都能沐浴在道门的荣光之下。赵然刚穿越的时候,所在的赵家庄就设置了清河庙,隶属石泉县宁德院。
当然,道庙并非必须设置,而且如果需要的话,也会撤销。比如江油县,百年来一直设立着两座道庙,这两年受白马山战事,江油县西北部三分之一的地盘被划给了总督川西军务衙门,成为军事区,直接受总督衙门管理。因此,地盘缩小后的江油县便将两所道庙予以撤销,重新并回星庆院,同时道院的名称也变更为金光院。
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