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兰城外的兵营,简游竺皱着眉看着兵营副将上呈的奏折,此时的帅营因为断了好几天的供应,而远在阙城的粮草还要数十天才能运过来,而甫城外却是大军压进。
粮草不继,总不让士兵捆着肚子,战马没有草料,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这样的情景下去的话,相信不出几天,不用那个宗政崇混蛋打来,就会把整个部队给深深拖垮!
他身边的副将有些欲语还休,简游竺皱着眉头,看到眼里,“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像个娘们似的!”
“少帅,我说你可别生气!”
“说吧!”
“以我们大军眼下的情景,如果继续下去,无疑是死路一条,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不然的话绝对会全军覆亡不可!”
说这话,那副将的余光打量了一下简游竺,而此时他却面无表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发雷霆!
“如何我们现在撤退,俗话说,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等我们修整好了以后,还是可以打回来的!”
看着简游竺那阴晴未明的脸色,副将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副将所说的,简游竺心里何尝不明白了,但是面对这样的情景,一旦他们撤退是可以保全他们的大军。但是同时整个甫城却双手奉送给了查厉国,有他们在此压制,宗政崇还有些顾忌,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之下,如果继续留下来,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这甫城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留在这个宗政崇的手上,可恶的闻后,一个无知的妇人,这个用顷兰王鲜血换来的顷兰国就这样毁在她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不觉气恼的猛一拍桌子,一下子把刚才讲话的副将和在场的所有将军都呆了一大跳,那副将更是面色如土,不知道刚才那句话触怒了面前这位少帅。
此时简游竺之父简胥终于开口说话了,“简游竺,于虎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简游竺听到父亲的发话,终于发现自己失态,他安慰性的笑笑,自己当初举义的时候,自己这位老父亲还在甫城,他为了争取最好的时机,不可能等待着父亲脱离安全之后再起事,幸亏当时父亲在朝中以仁义着称,父亲得到朝中老臣的通风报信,这才在闻后他们搜捕他之前逃脱出城,当看到憔悴的父亲出现之时,他几乎心如刀绞,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对于父亲都有一种无法遣怀的歉疚!
此时看到父亲发话了,他点点头,做为多年征战的老将,父亲简胥绝对是有一份对于自己的发言权!
他有些颓败地说:“那就撤退吧!”
如火的太阳在整个甫城外照耀着,而此时的简游竺在整个军营内看着所有的士兵正在准备着撤退的行李。
他抬起头,看着在阳光之中巍然屹立的甫城墙头,在这里面可是他生活了二十年了地方,是他的家乡,可是今天他一撤走后,他生活的故乡以后还将是自己的吗,他无声的哭泣,心中万般的不舍终于在今天涌现成了男儿的泪水。
他从小就不哭,那怕受过父亲的责骂或者受过再大的伤,他都没有哭过,这一生他只有两次哭过,那就是听闻顷兰王车衍的死讯,当时他正在以旋风似的骑兵来抵御外来的入侵的北狐大军,在战场之上听到顷兰王的死讯之时,泪洒沙场!
鲜血,热泪交织在一起,他对于车衍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之上并不亚于车恒,从小他就知道顷兰城有这样的一位英雄少年,整个顷兰也因为他着名,因此在朝延宴会之上他都无数次偷偷看过车衍的风彩,车衍还以为他们相识只是在异界寻找天噬之时,却不知道远在他懂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位天下闻名的顷兰太子,在很多时候他都臆想之中超越他心中的偶像,在无数次家中的宠爱之中,他都没有沉沦在很大程度之上都得益于这位在他心中生根的偶像!
但车衍逝去后,车恒失踪,他为了车衍而来也为了自己家乡而来,他一生的梦想是一名游侠,在自由的天地无拘无束,而为了自己家乡为了自己的心中英雄,他当一名将军,他从没有感到沮丧过,而此刻看到大好河山就要落入外邦之手,他却无奈的撤军,他流泪了,这一次他是为自己多苦多难的故乡而哭。
我可怜的故乡,什么时候你才会笑,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归你的怀中!
泪水模糊了这个少年将军的眼睛,“游竺,你怎么呢?”身边响起了父亲的声音。
简游竺急忙擦去自己的泪水,“没没事,父亲!”
简胥深深叹了一口气,“人生之不如意十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对很多事情看开一点!”
简游竺点点头,“我明白了!”
简胥轻拍拍简游竺的肩膀,“孩子,如果有些事情我们真得无法去改变,那就选择不要忘记它!”
简游竺耳边响着父亲的话,看到面前这些甫城墙头,在以后他会在多少梦中萦绕面前故乡的情景。
副将来到他的面前,禀报道:“将军,已经整理完毕,可以出发了!”
简游竺回头再看了一眼甫城的景色,心痛地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