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里可是他的寝宫,怎轮得到他回避?
望着他的背影,我的唇角却是微微扬起,心情,有些许的松懈。
宫女进来,伺候叶蔓贞换了衣裳,又退出去。
我起身的时候,瞧见她自屏风后出来,此刻的她,才抬眸看我。那目光掠过我的脸,只听她轻笑一声开口:“原来,娘娘就是馨妃?”顿了下,她又补上一句,“娘娘就是害死我姐姐的馨妃?”
略怔了下,若不是她提及,我几乎要忘记她是叶蔓宁妹妹的事实了。
我只从容开口:“你姐姐可不是本宫害死的。”
她依旧笑着:“此话,娘娘也就骗骗别人。”
我一怔,呵,这个叶三小姐,我倒是小瞧了她。
她又道:“其实做皇后,我姐姐还不够聪明,也许,还不及我二姐,娘娘您说,是么?”
握着帕子的手略一紧,元承灏,他究竟给元非锦指了一个什么样的夫人?这样的女子,倘若放在这西周的后宫,可又有的热闹了。
她却仿佛洞悉我心中所想,低声开口:“其实太皇太后最喜欢我……”那后面的话,她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
我冷笑一声,上前道:“你如今可是皇上御赐的侯爷夫人了。”
她却是从容退开一步,轻声开口:“娘娘可小心点,莫不是,你也想与我二姐一样早产么?”
本能地抚上自己的肚子,这个叶蔓贞,果真是不会比她的两个姐姐差。迟疑了下,我只转身出去。
阿蛮守在外头,见我出来,吃了一惊,忙上前来扶我:“娘娘发生了何事?”
我不语,只往偏殿去。记挂着元非锦,他闹着要走,也不知此刻怎么样了。回想起叶蔓贞身上的血渍,心里越发地紧张。
急急过偏殿去,却见偏殿的宫人们都站在外头,元非锦,只一袭白色的亵衣,步子踉跄地往乾元宫外头走去。元承灏下令谁也别拦着他,果然是没有人上前的。
他的性子,必然也不会要人扶的。伤口似是裂了,殷红色的血几乎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服。
阿蛮惊呼了一声“小王爷”,抬步欲上前,我忙拉住了她。只因,我瞧见元承灏就站在他的身后,亦是跟着他,极慢极慢的步子。
他走过的一路,星星点点的血渍,让人看得怵目惊心。
忽然,不知谁喊了声“侯爷”,我亦是惊得往前走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在地。边上的宫人都欲上前去扶,却见元承灏略抬了手,宫人们都一怔,才止住了步子。
他欲再站起来,到底是没了力气了。
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见元承灏缓步上前,站在他的身侧,本能地握紧了阿蛮的手,她亦是紧张。元承灏终是俯下身,伸手将他扶起来。
听得元非锦低低地笑起来,只是笑,却是不说话。
良久,才听他道:“皇上是来帮我,还是阻止我?”
“朕既不是帮你,也不会拦你。”他说着,竟真的又松了手。
我忍不住上前,从他身后扶着他,小声道:“小王爷这是何苦?”
他回眸看我一眼,那张脸苍白得可怕,却是自嘲地笑:“我真没用,连乾元宫都走不出去。”
垂下眼睑,即便走出了乾元宫又如何?皇宫得有多大,他如今的身体,能走上几步?
“娘娘,我……唔……”他一倾身,大口的血涌出来。
“小王爷!”我吓了一跳,已经扶不住他的身子。
那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抱住他的身子,元承灏抱了他起来,抬步上前,一面沉声道:“宣隋华元来!”
急急跟了上去,元承灏将他放上床,他已经昏了过去。
惨白的脸色,唯有那唇角的殷红,显得越发刺目。
隋太医来的时候,眉头紧锁着,给他把了脉,眼底皆是讶然:“皇上,臣不是交代过,这几日不能移动他么?”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床上之人的身上,低声道:“你以为朕的话他会听么?该怎么医就怎么医他。”
隋太医叹息一声,吩咐了宫女上前来替他换衣服。
元承灏拉 起了身,皱眉道:“朕不是让你待在朕的寝宫里么?叶蔓贞呢?”
听他提及叶蔓贞,心头的怒意升起来,咬着牙开口:“皇上将她指给小王爷真是笑话,她最想嫁的人,可是皇上您!”她虽未及言明,不过字里行间我若还听不出来,那我就太傻了不是?
他略一怔,随即一笑:“怎么,吃醋了?何苦吃她的醋,朕又不会纳她为妃。”
他自然不会,赐婚的圣旨都下了,他若是再纳了叶蔓贞为妃,岂不叫天下人笑话?我担心的,只是元非锦!
愤愤地看着他:“皇上那么多可用之人,为何就非得用叶家的人?”对着叶蔓贞,我说不出的不喜欢,还有一种厌恶。
他低头看着我,倒是没有怒:“怎么,难道你还想要朕用你的宫女?”
他的话,说得我一怔,他把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