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看向隋太医,他的那句“动了胎气”我该相信的。他不会骗人。贤妃为了扳倒我,连腹中的孩子都能利用么?
真真是好狠的心!
温颜玉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惊恐地看向云眉,忽而开口:“是你!原来是你想要害我的孩子……只是不想,我将那盒胭脂送给了贤妃娘娘!倒是害了贤妃娘娘!”
“不,我没有。”云眉慌忙摇着头,她抬眸,看向杨将军,低呼着,“将军……”
温颜玉看着杨将军,忙道:“将军,我想起来,那一日,在寺外,我会摔下去,也是她拉我下去的!”
她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她差点滑倒,云眉去拉她的。结果不慎,两个人都摔了下去。杨将军若是会信她的话,就真真是傻了。
“将军……”云眉咬着唇看着身边的男子。
这时,听得太皇太后愤愤地开了口:“好了,哀家今日叫你们来,是为贤妃的事!杨将军的家务事,稍候再回去解决!温颜玉,你说这胭脂是云眉给你的,而云眉的胭脂又是馨妃给的,是么?”
温颜玉吓得低下头去,声音小小的:“是。”
“太皇太后,不是的!皇上……”云眉吓得大叫起来。
太皇太后面色一拧,厉声道:“来人,押她下去!”
杨将军忙跪下道:“太皇太后请息怒,是末将管教不严,末将自会带她回去好好管教。云眉,住嘴!”他低喝着。
太皇太后也不看她,只又道:“杨将军的家务事哀家自也是管不着的。来人,先将馨妃关押!”
“娘娘!”阿蛮忙拦在我的身前。
我握住了她的手,已经有侍卫过来用力将她拉开。
听元承灏开口道:“照皇祖母的说法,那胭脂也原本是要给温颜玉的,和贤妃无关。”
太皇太后哼了声道:“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到了贤妃手里,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终究是差点害了贤妃腹中的龙裔!她就罪不可恕!”
“皇祖母……”
“皇上虽然已经亲政,可此时关系到元氏江山,哀家不得不管!皇上方才也说了,谁犯了事,你定不轻饶的!”太皇太后咬牙说着。
元承灏终是起了身:“此事,朕觉得还有蹊跷。”
“皇上还有什么疑问?这不都很清楚么?”
我是明白了,太皇太后不管怎么样,都是想将我定罪的。她是不会允许我威胁到贤妃的位置。
底下的温颜玉突然低声道:“贤妃娘娘曾多次在妾身面前提及,说她那时候不小心害得馨妃娘娘痛失孩儿,她还内疚万分的。”她是在说,此事若是云眉动手,便是为我出头。若是我动手,更好解释不过了。
太皇太后的目光朝我看来,阴冷中透着一抹惋惜。不知怎的,我独想起了那时候元承灏对我的话。后宫那些人看我,活着可恨,死了可惜。那么于太皇太后来说,我真的也如此么?
她很快,又回看向元承灏:“皇上可也听见了?依哀家看,此事要查也等明日,哀家还急着过慧如宫去看贤妃。皇上难道不跟着哀家去看看么!皇上的子嗣已经被人害死了一个,你难道还想看到第二个么?”她问得咄咄逼人,元承灏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皇上!”云眉冲过来,跪在他的脚下。
杨将军是想拦的,却没有拦住。
太皇太后的目光一凛,怒道:“杨将军该不会是想哀家替你管教吧?”
“末将不敢。”他的话音才落,人已经闪身上前,一把将云眉拉起来。一侧的温颜玉还嘤嘤地哭着,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娘娘……”云眉转向我,我怔了下,终是向她摇头。太皇太后是看在杨将军的面子上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倘若她再犯,怕是太皇太后的面子也挂不住。
此事,很明显,就是温颜玉联合贤妃想算计我,是以,太皇太后怎么都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元承灏既说此事要查,便是不信我会那样做的。那么,我又何不信他一次呢?至少,他没有与太皇太后一样一下将罪名都推在我的身上。
见他往前了一步,听太皇太后又道:“皇上急什么,哀家也没说直接给她定罪了,等明儿,贤妃醒来,此事再好好审!”她又朝我身边的侍卫看了一眼,沉声道,“还不押下去!”
元承灏却开口:“将这宫女一并押下去。”
太皇太后朝阿蛮看了一眼,倒是也没有再说话。
既是收押,自然不会将我们带回馨禾宫里。
侍卫们押着我们去了西三所,收押宫中罪人的墨室便设在这里。
我与阿蛮被收尽了身上的首饰,说是以免我们畏罪自尽。他们把我们推进一间屋子,门很快被关上了。整间屋子不大,里面,没有灯,没有桌子,没有床。唯一的光线从上头一扇极小的窗户射进来。
“娘娘没事吧?”阿蛮小声问着我。
我点了头,她才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把奴婢也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