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么说,殿下是要定了帝姬了?”
他睨视着我,显得有些尴尬:“皇上只有一位帝姬。”原来,学习是假,联姻才是真的。
我嗤笑一声道:“皇上虽只一位帝姬,可本宫却觉得殿下还是不要的好。”
“哦?娘娘何出此言?”
环顾四周,我才又低了声音道:“殿下的意思,本宫明白。娶了帝姬,自然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的,只是殿下有所不知……”再上前一步,在他的耳旁轻言几句。
柏侯煜的脸色有些怪异,片刻,才开口:“此事,我不曾听别人提及,娘娘的话,我又怎么能信?”
我笑着转了身:“信不信由殿下自己。相信殿下也知道,应下此事的,是太皇太后,只因皇上未曾行冠礼,还没有亲政。日后皇上亲政,再加上帝姬的身世,万一皇上翻了脸,殿下可就吃力不讨好了。”
话落,我也不再久留,只抬步回去。
我不过是告诉他,帝姬非元承灏亲生,还得让他等上九年,这笔生意,谁都看得出来不划算。
“娘娘请留步。”身后,再次传来柏侯煜的声音。
他喊我留步,我却并不曾回身。听得那脚步声近了,然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我不懂,娘娘的意思。”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在问我为何要插手此事。
这些关系,和他说了,他也不会明白的,更何况,我并不想说。
这时,又听得另一人的声音传来:“柏侯殿下。”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皇后。回身的时候,越发地惊讶,只因,还瞧见了站在她身侧的元承灏。
柏侯煜已经笑言:“原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后依旧笑着:“本宫与皇上散散步,不曾想,还在这里遇见柏侯殿下和妡昭仪。”
元承灏也淡淡地笑着,径直上前来:“不是说身子不适么?怎的还出来?”他的话真温柔,可我什么都听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身子不适了?他不过是在问我,为何会和柏侯煜在一起。
看着他那样的笑,我就该明白了。
柏侯煜,是外臣,还是个男人。
呵,元承灏,你的心眼儿还能再小一点么?
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暗暗地用了力,捏的我好疼。他笑着,我亦是笑了,往他的身上靠了靠,一手扶额道:“臣妾本想出来透透气的,倒是不想,还真不能勉强了自个儿。”他既说我病了,那我就病给她看。
他笑着圈住我的身子:“原来是想着朕送你回去,也罢,朕此刻恰好得了空。皇后。”他突然叫,“替朕陪陪二王子,也好将你方才说的话告诉他一遍。”他说着,俯身抱了我起来。
皇后低低地应了声,那看我的眸子里,除了愤怒,竟还有一丝嘲讽之意。
伏在他怀里走出了很远,我不免又往后看了看,见皇后与柏侯煜还在长廊之中。
“还记挂着?要不要朕再走回去让你看个够?”他看着我道。
我不觉笑:“皇上有皇后娘娘陪着,还有空管臣妾的事儿。”
他哼了声:“朕空得很。”
我抬眸拉拉他:“皇上还是放臣妾下来,臣妾自己走。”
他也不看我,只沉了声开口:“朕既说你病了,你若说没病,那就是说朕瞎了眼。你既说自个儿病了,此刻又说好了,那就是欺君。”
他生气了,我一开始就知道。
暗叹一声:“皇上若不是故意躲着臣妾,臣妾也不来找他。为了,帝姬的事。”这般说,他必然是清楚的。
果然,他的脚步一滞,片刻,才又往前。
“姚妃来求你了?”
“皇上手眼通天,此事您清楚着。”
“呵。朕清楚又如何?自古以来,和亲的帝姬不在少数,几乎每朝每代都有。这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
“皇上也舍得?”
“朕,舍不得。”他的眉心一拧,抱着我的手臂也微微收紧,“太皇太后应下了,朝中各大臣也认为此举得益于西周,还赞朕英明!”
好一句“英明”啊,大臣们不是不知道元承灏根本做不得这个主,却都能察言观色地将这个美名扣在他的头上。
微微吸了口气,我开口:“可皇上确实英明。”他的目光看过来,我继续道,“收养一个孩子,促成北国与我西周的友好邦交,那是造福了天下百姓。”
他嗤笑:“讽刺朕?”
我怎么敢讽刺他?我若是心里真的这么想,今儿也就不来了。
仰着头看着他:“可若是柏侯殿下自个儿说看上的不是姝玉帝姬,太皇太后可也是逼不得婚的。”
探究地看着我:“你心里有人?”
“暂时,还没有。”我只是这样想着,方才告诉柏侯煜的话,是断然不能告诉元承灏的。免得,因为帝姬的事,他又要动怒。
好在柏侯煜也是个聪明人,这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