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未完,太皇太后忙的变了脸:“皇上胡说什么?昨夜是哀家吩咐青绝回宫办事去了。”
“何事?”他分明是不相信的。
太皇太后微怒了起来:“皇上莫非连哀家都要怀疑不成!”
他不理会,径直开口:“朕只知道那一日在安府,青绝那干净利落的一剑,让他免于血杀之毒,而其他中毒之人,都死了。皇祖母又作何解释?”
太皇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却道:“朕没说此事和您有关,或许是他背叛了皇祖母,亦或是他原本就是谁安插进来的细作。”
“胡说!青绝的忠心,哀家从来不怀疑!皇上怎能怀疑他?”太皇太后显得有些激动,丝衣姑姑忙扶住她的身子,小声劝着。
我怔怔地站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和太皇太后并不在一条船上,可为何这一次,我却与她一样,并没有怀疑青大人。安府的那一次,元承灏为何不能理解为是青大人经理的多,一听箭上有毒而做出的本能反应呢?
我实在不理解。
他转身坐了,淡声道:“朕有怀疑的理由就能怀疑任何人。朕已经派杨成风押他过刑政司,会有人让他说实话的。”
大吃了一惊,他想严刑逼供!
太皇太后被他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依旧不改口,只道:“皇祖母也不必紧张,倘若他真的是无辜的,朕也不会滥杀好人。”
是么?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就是要杀了他?
太皇太后猛地转了身,扶着丝衣姑姑的手出去,一面道:“哀家去找杨成风!”
杨将军,会听太皇太后的么?
回头,见他微微阖了双眸,我上前,轻声道:“皇上为何要杀青大人?”我不在乎话问得多少直白,我只是不想拐着弯和他说话。
他没有睁眼,只笑着:“朕没说要杀他。”
“可皇上并不是要查,否则为何不带来问话,而直接要杨将军押往刑政司提审?”
“放肆。”他轻轻吐字,“他何时还买通了你?”
摇着头,我和青大人本没有关系的。我只是不希望他冤枉一个好人,青大人忠于太皇太后,他如此,不就是跟太皇太后对着干么?还是,他根本就是想和太皇太后作对?
“皇上。”常公公过来,小声问,“景王问奴才,何时可以接侯爷回去?”
我这才想起元非锦还在他房内的事情来,阿蛮闻声出来,开口道:“回皇上,小王爷身子虚弱,此刻又昏睡过去了。是找人抬他出去,还是……”她朝我看了一眼,见我的脸色不好,她也显得有些担忧。
元承灏想了想,放轻了声音道:“谁也别吵他,让他睡会儿。”
“是。”阿蛮和常公公入内伺候了,独留我和他在外头。
隋太医从里头出来,见他还坐在桌边,忙小声劝道:“皇上进去歇会儿,臣……”他似乎才想起元非锦还睡在他床上的事情来。
我忙道:“让皇上过本宫房里休息。”说着,伸手去扶他。
他倒是没有拒绝,起了身,道:“隋华元,你不必跟了,在这里守着侯爷。”
隋太医忙道:“臣让苏衍过来守着侯爷,臣还是陪皇上过去。”
他提了起来,我倒是忘了,今日还不曾见过苏太医。元承灏亦是发现了,皱眉问:“苏衍去了哪里?”
“回皇上,昨儿贤妃娘娘腹痛,苏衍过去问诊了。”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在皇后宫里,贤妃说身子不适先走了的。腹痛……是孩子有异么?
元承灏回了身,隋太医忙又言:“皇上放心,贤妃娘娘没事,是为皇上失踪的事情受了惊,休息几日便无碍了。”
他这才点了头:“还是让苏衍守在贤妃房里,朕没事,你就待在此处吧。”语毕,也不再看他,只抬步出去。
扶他穿过长廊,拐弯的时候,隐约似乎听得有铃铛的声音传来。回头,瞧见棠婕妤携了宫女的手行至元承灏的房门前。
拐了弯,便看不见了,我却想着等她进去却不见元承灏时的表情来。
才想着,见景王迎面而来。
“六叔还是先回去,朕让他在朕房内再歇会儿,没什么大碍,你也放心。”他淡淡地说着。
景王忙道:“有皇上这句话,臣自然放心。只是不知,关于陵王的那道圣旨,什么时候下?”
呵,他真是迫不及待。
元承灏笑道:“自然等回宫。今日,朕还得多谢谢六叔的深明大义。”
景王跟着笑了:“臣只是就事论事,也没什么别的。臣还要替非锦谢恩。”
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元承灏只说赏,可还没赏呢。侧脸,看着边上的男子,他的神色依旧平常,想来,他定是听懂了的。
果然,他轻笑一声道:“朕方才仔细斟酌了一番,非锦还小,此事可以再缓两年。”
闻言,景王的脸色骤然一变,忙跟上我们的脚步,开口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