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信了。有希望,才会好,不是么?
芷楹郡主没有待很久,说是要回去见安歧阳。我让汀雨送了她,披了外衣下床,她给我的东西都搁在桌上。贡品,都还未曾开封。
唤了宫女进来,收入了柜子里。
傍晚的时候,听闻元承灏今儿歇息在乾元宫里。乘了轿子过乾元宫去,见惊讶地瞧见常公公守在门外。脚下的步子一滞,以为谁快了我一步,先来了乾元宫。
常公公已经见了我,忙迎上来,道:“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
我叫了起,问他:“里头谁在?”
“回娘娘,就皇上一人。”
一个人?我倒是奇怪了,那为何常公公也不在里头伺候着?
公公已经识趣地开口:“奴才给娘娘去通报一声。”他转身进去,我也不拦着,我来,本就是见他的。
我想问一句,为何。
常公公很快出来了,朝我道:“皇上说,请娘娘进去吧。”命身后的宫女推开门,请我进去。
松开了汀雨的手,独自入内,一股暖暖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不知他的寝宫之内究竟放置了多少个暖炉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灯光亮亮的,大门被人关上了,里头连一丝风都感受不到。
深吸了口气,快步入内,绕过那道长长的屏风,瞧见他端坐在棋盘面前,指缝间还夹着一枚棋子,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棋盘,似是冥想着。
我也不请安,就那么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仿若未睹,依旧只专注于眼前的残局上。
咬着牙,伸手将打乱了他面前的残局。他似才猛地反应过来,欲拦着我,却早已经来不及了。我大口喘着气,等着他降罪。他都没有看我,只道:“观棋不语,你还真行,直接动手。”
听不出笑意,只平静如水。
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我开口道:“皇上到底什么意思?您不喜欢她,为何还逼着她入宫来?临幸了她,又为什么把她交给皇后娘娘?您心里最是清楚,皇后娘娘不会放过她!”
他依旧不看我,似乎是想凭着记忆将那副残局重现。摆弄着手中的棋子,一面道:“朕宠的是你,不是你姐姐,不该高兴。人家贤妃就很高兴。”
“我不是贤妃!”怒得叫了起来。
他果然将手中的“卒”退回了原位,这才道:“朕准你进来,不是允你来放肆的。”他的语气,隐隐地透着不善。其实,我打乱棋局开始,我便在等着他动怒。
跪下了,开口:“那请皇上削了臣妾昭仪之位,让臣妾去替她。”见好就收吧,我不该再去触碰他的底线。
他仿佛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薄唇微扬,修长的手指将夹着的棋子放下,才言:“你替她,凭什么?”
“她是臣妾的姐姐。”这个他不会不知。
“啪”的一身,这一枚棋子他是用了力才放下去的,接着,那冰冷的声音传下来:“那元氏子孙还有很多呢,他们是不是该替朕来坐这个位子!”
怔了怔,两件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情,他说的什么意思?
心里恨着,抬眸朝他道:“臣妾只问皇上一句话,为何要那样对我姐姐?”声势浩大地过雏璟院特地接了宫倾月过乾元宫来,一夜恩宠过后,只是让她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么?
连日来,我每次问自己,都觉得不能相信。
他忽然笑起来:“朕对她已经够仁慈了,不贞之人也敢入宫选秀?朕本该将宫府满门治罪!”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他说什么?不贞?
他说我姐姐不贞?
咬着牙反驳:“皇上血口喷人!”即便我知道姐姐心中有人,可我相信她,她断然不是那种糊涂之人!没有名正言顺地成为他**子之前,她绝不会做出这等**之事出来!她是大家闺秀,从小受的教育,她不会的。
他开始不耐烦了:“朕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就去问她,别在这里打扰朕下棋,滚。”生气了,开始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