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半晌,才一手扶额,笑着开口:“朕值得你看一夜?”
我咬着牙:“臣妾怕皇上酒后乱/性。”被他抱着,担惊受怕了一夜。
他怔了怔,竟笑出声来:“什么话,也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的?”
我红了脸,我和姐姐不一样,虽也是宫家小姐,可我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他倒是不和我计较,呻/吟了声道:“头痛死了。”
“皇上酒量真小。”元非锦和杨将军都说他不会喝酒,看来,他还真不会喝。
他似乎心情很好,昨天那些不愉快,都随着穿肠而过的酒水消失了。靠过来问我:“朕昨夜对你做了什么?”问的时候,那目光沿着我的颈项,一路往下瞧去。
我被他看着浑身一阵酥/麻,咬着唇:“只是……吻了臣妾。”
“是不是这样?”他问着,含住我的樱唇,舌尖儿绕进来。
心“砰砰”乱跳着,他……他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我有些恼羞成怒,他却自己松开了吻住我的唇,坐了起来。下床的时候,只听刺耳的一声“嘎”,他吃了一惊,我才想起昨晚摔碎在窗前的那杯子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倒是也不说话。许是听见了里头的声音,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主上,请奴婢们进来伺候吧。”
他道了句“进来”。
进来四个丫鬟,伺候他更衣洗漱。我也跟着起了身,很好奇杨将军不在,忍不住皱眉问:“将军呢?”
丫鬟恭敬地答道:“将军上朝去了。”
“噗。”没忍住,所以笑了出来。
皇上在这儿呢,他去哪里上朝呢?
丫鬟不敢笑,只低头帮我扣上扣子。他回头看了看我,嘴角微动:“好笑么?”
不好笑,我怎会笑出来?
他挥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上前来问我:“那我们今儿上哪儿去玩?”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皇上,祖宗啊,您不是来真的吧?
今天,宫里已经东窗事发了,他还想着去哪儿玩?
他上前来拉我,我缩了缩手:“皇上,您又没钱,还是不要出去了。”去哪儿不得花钱啊。元非锦也不是会天天在街上晃悠的。
是了,我怎忘了,他在家里抄那四百遍的经文呢。
他强行将我拉出去:“朕会找师父借一点。”
“将军上朝去了。”
“他很快会回来。”
我心里盘算着,等杨将军回来,还会让他出去么?肯定不会的,兴许,杨将军还不是一个人来。兴许,太皇太后也跟着来了。
我正想着,他行门口忽然停住了,迟疑了下,突然又回房。
“朕病了,还是不出去了。”说着,上床躺了。
我怔住了,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丫鬟送了早点来,他又吩咐她们准备棋盘过来,说要杀我个片甲不留。
我愕然,我又不会下棋。
棋盘就摆在床前,他和我面对面坐着。皱眉瞧着我:“你不是堂堂宫二小姐么?连棋也不会下?”可恶的元承灏,他会不清楚我是他从渝州临走之时才被认可的宫二小姐么?我不会下棋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还不识字呢!
棋盘上,我只认识什么河,还有汉什么的。
“楚河、汉界。”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却并不瞧我,只专注地铺好棋子,一面又道,“没有云眉,日后,朕教你。”
他……竟都知道!
他还说什么?他教我?教我识字么?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将棋局说了一遍,接着道:“清楚了么?那么朕开始了。”
我一头雾水,只能凭着记忆拼命地回想着他方才的话,硬着头皮跟着他下。
他果然杀了我一个片甲不留,最后只剩下我的将和两个“士”。
毫不犹豫地将“士”推出去,他攻过来,开口道:“这是云眉。”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将“士”又退了回去。
他飞快地拉住我的手,将我手中的那枚棋子拿下,笑着开口:“现实和下棋一样,不是你想悔就能悔的。”
低头,看着桌上的残局,云眉和将军,他想告诉我什么?
独我只剩下两枚棋子了,他却不动手了,翻身躺下,叫人进来将棋盘端至一旁放了。
房中的屏风已经被人扶起来,重新立好。我绕过它出去,元承灏也没叫住我。
杨将军回来了,进来的时候见我在外间,忙行了礼。我急着问:“将军,皇宫那边如何?”
“太皇太后说皇上龙体违和,歇朝几日。”他说着,目光朝里头瞧去,问道,“皇上在里头么?”
原来,这才是元承灏说他病了的原因。
嘴角一动,我点头道:“皇上说,病了。”
杨将军也不看我,径直入内。我跟着进去,他立于他的床前,小声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