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两位女子带来的红布包裹,转身进屋,关上门,准备换衣服。毕竟答应了给人家做喜郎,就一定要做好,遵循寨子里的风俗,这衣服是一定要换的。何况,我对民间的手工服饰都比较感兴趣,现在有机会穿在身上,参加一个山村的古朴婚礼,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
当我打开红布包裹的时候,傻眼了,本以为刘一手家会为我准备一套中山装或者唐装,没想到红布包裹里包着一套红绿相间的手工缝制衣服,花花绿绿,甚是喜庆。我打开衣服,原来是一件长袍样的衣服,上面绘有鸳鸯、蝴蝶、牡丹花的花样,这样的衣服,平时我是羞于穿上身的。正在犹豫不决,听到外面的女人们催得紧,只好咬咬牙,脱掉自己的外套,将花长袍套在了身上。
这件花长袍也真是太长了,本来我个子就不高,现在套上这件传统的长袍,下面拖了很长一截在地面上,想来非常滑稽。
为了不弄脏衣服,我只好一手提了长袍的下摆,一手打开房门。刚打开门,兜头就被什么罩在了头上,一股馨香直扑鼻孔,眼睛也被遮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听一个女人说:“太阳东升,喜郎出门——”随即一阵鞭炮响起,我就被两只柔软的手牵住了,带着向前走。
这是什么风俗呀,不就当个喜郎吗?怎么搞的像个新娘子一样。由不得我多想,我被几个女人拉着推着搡着,跌跌撞撞的上路了。不过头上有东西(我猜想是一条围巾之类的)罩住,也遮住了我的尴尬,就随着她们去吧,这样体验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走了不久,就又听到一阵鞭炮声,还有嘈杂的人声,一阵阵涌进围巾,扑进我的耳朵,我被女人们搀扶进了房门。我想,大概办喜事的刘一手家到了。
果然,随着一个女人一声吆喝:“喜郎进门,大富大贵——”我被搀扶进了一间房屋,然后被人按坐在一张凳子上,再接着,就听到关门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我坐着不敢乱动,等着他们的指示和安排,但是坐了半天,依然静悄悄的,倒是门外不时的传来阵阵锣鼓喧闹、人声攘攘,热闹极了。
最后我实在坐不住了,悄悄伸手把罩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掀了起来,心里别扭得要死,只见我头上罩着的,是一块大红的绣着喜字的头巾,不禁嘀咕了一声:靠,真把我当新娘子了吗?这神牛寨的喜郎究竟是干个什么东西,明显不是白如雪所说的伴郎嘛。接着再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原来我此时正端坐在一间房间内,房间里面陈设虽然简陋,但是看得出来是经过了精心的布置的,土墙壁上新糊上了报纸,木窗户上挂了布帘,还贴了窗花,桌子凳子都铺上了红布,靠里墙摆着一张木床,新挂的蚊帐上也贴了大红喜字,床上的枕头、被子、床单都是干净的大红大紫色……而且,房内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淡淡的香味,气氛和谐而温暖,很有情调。
难道?难道这是洞房?这几个娘们不会搞错把我当做新娘子了吧?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就站起身,正欲开门出去弄个明白,房门却被人推开了,两个女人端了几盘菜和一大碗白米饭走了进来。
“呃,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我急忙开口询问。
两个女人看了看我,都嘻嘻笑了。一个女人用妩媚的眼神看着我说:“喜郎呀,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呆在屋子里,不能踏出这间房门,因为你是喜郎嘛。”
“真是奇怪的风俗。”我嘀咕着。既然答应了人家做喜郎,自然就得入乡随俗的遵从安排了。不就是坐在屋子里不出去吗,也行,只是恐怕不能亲眼看到举办婚礼的热闹场面了。
另一个女人也说:“喜郎,吃饭吧,请随便用,吃得饱饱的……”说完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两人退了出去,又把房门拉上了。
只见盘子里有鸡有肉,三荤三素,算得上丰盛了。肚子也确实饿了,也就不讲客气了,端起碗来,风卷残云般很快就把大半的饭菜填进了肚子,剩下的实在是吃不进去了。
就这样在房间内枯燥的坐着,一日无话。只听得外面人声喧哗,鼓乐掀天,歌起舞飞,好不热闹。但是我不能走出这个房间,即使上厕所小解,也是让人送尿痛到房间来,想想也真够郁闷的。
直到晚上的八九点钟,外面的热闹渐渐平息,想必喜宴已散,但是我这个喜郎,就这样干巴巴的在房间里坐了一天,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我猜想,也许喜郎的唯一职责就是乖乖待在房间了,真是稀奇的风俗。随着夜深人静,我想我的任务也将圆满完成了,立刻就可以结束这枯燥的“宅男”生活。此时房间里,两只红蜡烛正在绽放出柔和的光晕,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暧昧和温暖。
果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门被推开了,还是白天那两个女人,手里端了一碗汤圆,看样子还不准备让我走。
“二位姐姐,好了吗?”我实在忍不住站起来说。一个女人用怪怪的眼神望着我:“哟,喜郎耶,别急别急,先吃碗百合汤圆,团团圆圆——”
我只好接过那碗汤圆。我平时不喜甜食,尤其是汤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