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跟黄大爷闻声迎上来,一起俯身观看。果然,二人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丝血色,而且还有了细弱游丝般的呼吸。
“真是太神奇了。”陈亦斯自己也都不敢相信似的,呆呆看了半晌,显得很兴奋。
“是呀。”黄大爷附和着,却又担忧地说:“但愿一切都很正常。”
我望了望陈亦斯,陈亦斯也望了望我。我们都知道黄大爷的意思,他是担心我们重蹈他伯父的覆辙。
“黄大爷大可不必担心,我自认为在施法过程中没有一点差错,所以绝对不会出意外,结果一定很美好。”陈亦斯这样安慰黄大爷,他话虽如此说,但我能看到他脸上的担忧。
但我相信,陈亦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我们回到火炉边坐着烤火。陈亦斯说:“很顺利,超乎我的想象。待会钧仔再对他们进行最后一次‘吸阳’,他们就可以完全苏醒,接下来就可以到医院进行治疗啦。只是我希望这事不要泄露出去,所以……”
我明白陈亦斯的意思:“这个好办,我认识一个医生,自己开了家私人诊所,咱们可以把老三和竹梅送去他那儿治疗,他一定会替我们保密的。”
“这真是太好了。只是,殡仪馆这边怎么搞定?”陈亦斯征求黄大爷的意见。
黄大爷说:“放心好了,殡仪馆这边交给我老头子来搞定,不就少了两具尸体嘛,只要没有家属来查,没人会注意的……”
陈亦斯点头,觉得可行。当然,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有劳黄大爷了。”他这样说。
黄大爷摆摆手说:“我得谢谢你,了却我一桩心结。”
三人一番攀谈、策划,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钧仔,去吧。”陈亦斯对我冲着老三和竹梅的尸体,哦不,现在应该不是尸体了,因为他们已经有呼吸了,马上就能复活了。
“最后一次?”我对陈亦斯说:“你保证?”
“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你要做他们都不肯呢。呵呵。”陈亦斯信誓旦旦地说。
我再次走到老三和竹梅的身边。他们这次给人的感觉就像在熟睡,呼吸很均匀呢。我厌恶地把嘴巴对着老三的嘴巴,进行了十分钟的“吸阳”,继而转过身,望着漂亮的竹梅,脸蛋儿上已经浮上了一抹红晕。我很熟练地“吻”住了竹梅的嘴,这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的嘴唇在蠕动,让我心慌意乱。
我正在心无旁骛的为竹梅做着‘吸阳’,突然随着一声“啪”的脆响,我的脸上顿时一阵辣痛。我啊呀一声抬起头来,发现竹梅正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你……你这流氓……你竟敢非礼我?吴庆钧,你这流氓……”
竹梅醒过来了,而且是我正和她嘴对嘴的时候醒过来的,难怪她会这么激动,对我破口大骂。
我一时也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该怎么向竹梅解释。被她这么一骂,平日口若悬河的我此时变得口拙起来,我仿佛真的成了流氓,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永远不要见人。
“哈哈哈哈哈!”陈亦斯和黄大爷见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禁不住有些鬼火冒,转身冲陈亦斯说:“笑个屁!你做的好事,还不替我解释解释?”
陈亦斯走了过来,文质彬彬地对竹梅说:“你醒来了?!太好啦。你别怪钧仔,这是误会。”
竹梅瞪着眼睛看着陈亦斯:“你是?陈……陈亦斯?”
“对,我是陈亦斯。看来,你记得我。”陈亦斯笑着说。
“这是怎么回事?这在哪里呀?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啊,三哥他怎么啦?”竹梅环顾着四周,疑惑地看着陌生的环境,当然还有她旁边睡着的尚未醒来的老三和怪异的香蜡纸烛等。
“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刚刚醒过来,好多事情还搞不清楚,等你慢慢康复后,记忆会自动的把前后经历衔接起来,到时,一切自然明了。”陈亦斯说:“你先试着动动手脚,看能不能坐起来。”
竹梅动了动,试图坐起来,可是失败了:“我身上好多伤口,疼,坐不起来。”
“很好,知道疼,说明你的神经系统也开始恢复正常啦。你先躺着休息一下,待会就把你们送去医院,医治身上的伤。”陈亦斯像个长者一样,用慈爱的声音对竹梅如是说。
我则羞愧地坐到一边烤火去了,真是好心不得好报,我这么卖力的付出,居然被当作了流氓。不过话说回来,竹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睁开眼睛,发现我正含住人家的嘴巴,不怒才怪。
过了不一会儿,老三也醒过来了。他同样疑惑地看着周围,茫然地问:“这是哪儿?”
“殡仪馆。”我走了过去,毫不避嫌地对老三说。
“什么?殡仪馆?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老三惊讶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的腿部骨折,连动也动不了。
“呵呵,怕?你小子在这呆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还怕个啥?”我寻老三的开心。